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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兒媳婦的眼淚,惠妃微微一嘆,起身走到她面前,親自把孩子攙扶起來,此刻卻是溫和了幾分說:“如今你在我面前流淚,總比將來獨守空房流淚要強。你要明白如何才能籠絡住丈夫的心,方才的話雖然無情,但你要知道,不論將來有多少側福晉多少格格,我總是站在你身後的,因為只有你是胤禔的妻,是要出入皇室為他爭臉的唯一女人。”
“兒臣記住了。”小福晉淚眼婆娑,嘴上這樣說,心裡終究不能釋懷。幸福的婚姻生活還沒開始,婆婆就把將來最糟糕的一面擺給她看,明明婆婆自己不過是個妃子是帝王的妾室,又憑什麼指點正室夫人該如何做?
自然這些心裡的念頭,她不會露在臉上,聽罷婆婆的訓示,便照規矩離宮,惠妃立在正殿屋簷下看著兒媳婦走出去,不禁自嘲:“我這輩子不曾做過正室,卻對她諸多指教,你說這孩子,會不會一面恭順我的話,一面心裡鄙視嘲笑婆婆的無能?”
惠妃身邊是寶雲跟著,寶雲微微皺眉,搖頭說不知道,惠妃衝她笑:“咱們也和睦相處好些年了,寶雲啊,你怕不怕將來太皇太后西去,我第二天就解決了你?”
寶雲淡定地回應:“娘娘不會這麼做,宮裡千百雙眼睛看著,太后和皇上也看著。奴婢是太皇太后賞賜給您的宮女,您若立刻就解決了奴婢,旁人就該說你殺奴洩憤,對太皇太后大不敬,而太皇太后西去,皇上必然痛苦萬分,當時當刻,怎能容許有人對太皇太后半點不敬。”
惠妃不惱,反而笑道:“你這般氣度城府,做奴才可惜了,做一個不忠於我的奴才更可惜了。既然這麼些年也過來了,往後繼續慢慢過吧,我再不濟也比鹹福宮那位強,有你看著我,我做事還知道分寸,有把尺子在,不至於做出讓自己萬劫不復的事,我還要謝謝你呢。”
“奴婢不敢。”寶雲屈膝。
“沒什麼敢不敢的。”惠妃嘆一聲,從準備婚禮到昨天婚禮舉行,今天之後總算一切塵埃落定,徒然鬆口氣,滿身的疲倦就洶湧而來,她的確是累了。而寶雲雖不忠於她,做事分毫不偷懶,長春宮裡能井井有條,寶雲功不可沒,只不過她們主僕不是一條心,什麼都隔著芥蒂。
此刻惠妃又想起一件事,突然問寶雲:“胤禩有沒有對你提過,他親孃是覺禪貴人的事?”
寶雲心裡一慌,還是決意欺瞞,搖頭說不知道,惠妃似乎真不曉得什麼,自言自語著走去寢殿,寶雲只聽她說:“是該告訴那孩子了,免得叫他誤會我分離她們母子,要讓他明白,是他親孃無情無義,並非我挑撥的這一切。”
隨著大阿哥婚禮的圓滿,正月裡的節慶喜宴告一段落,皇帝依舊忙於朝務,然三四日後,突然傳下旨意,欲於二月奉太皇太后、太后遷至暢春園居住。
宮內妃嬪一時譁然,居住一說與遊玩小住大不相同,之前就聽說皇帝建成暢春園,為求避喧聽政,將來會在那裡直接處理朝務,不比瀛臺南苑等地偶爾逗留,若是一年半載才回來一趟,宮裡的女人怎麼辦?
但很快皇帝又命八旗都統、副都統更番入值紫禁城,看似是加強紫禁城的戒備,但顯然是因為皇帝離宮後,會帶走大批大內侍衛去暢春園設防,這樣一來紫禁城的關防顯得薄弱,而紫禁城畢竟是正經的皇宮,絕非暢春園可替代,這才會加派人手填補空缺。
這日裕親王入宮請安,嵐琪正在慈寧宮給太皇太后整理細軟,時間長了福全和嵐琪也熟悉了,見德妃在此忙碌,笑悠悠說:“時常與家裡講,不要仗著德妃娘娘在皇祖母跟前伺候,就忘了孝道,可她們還是懶得很,若是常進宮來,還能給娘娘搭把手。”
嵐琪笑說客氣,將東西給太皇太后過目後,便與蘇麻喇嬤嬤去別處,留福全陪祖母說話。
太皇太后說福全家的福晉進宮不忙著伺候,只會訴苦在家受什麼委屈,或是福全又看中哪個丫頭收了房,嗔怪他不知檢點,要他愛惜身體。
福全笑著說沒這回事,岔開話題道:“皇上要請您住凝春堂,孫兒這幾日又去打點過,雖然比不得慈寧宮寬敞,可不同於宮裡四四方方的宮牆,園子裡小橋流水,過些日子樹木抽芽百花齊放,那景緻美得畫裡都沒有見過。”
太皇太后笑著應,聽他絮絮叨叨半天,福全的性子一直這樣耿直憨厚,雖然年紀見長也有些城府了,但在老祖母眼中,終歸是個孩子,說了半天話,太皇太后突然問:“前幾日常寧被皇帝罵了,你知道為什麼?”
福全不在意,隨口應:“不過一兩件小差事沒辦好,皇上向來嚴謹,常寧自己也知道是他理虧,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