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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來由地就吐露了心事,這幾日榮妃端嬪她們聚在一起說笑時,她總是一副雲淡風輕,總是說選秀來的和江南來的有什麼區別,宮裡總要有新人,但正如皇貴妃所言,說那些話,她可真累。
“還是皇貴妃娘娘好,任何時候都活得坦率,即便不討人喜歡,她也對得起自己。”嵐琪苦笑著對環春說這句話,環春不知二位娘娘在屋子裡講了什麼,聽得有些糊塗,唯一明白是皇上要帶新人回宮了,宮裡這陣子的酸勁兒,自家主子身上也有。
才走幾步路,聽見笑聲,轉身見戴貴人和萬常在從後頭過來,兩人見德妃娘娘在此,趕緊過來行禮,嵐琪問她們哪兒去,才知道是結伴去阿哥所看看,七阿哥在書房裡見不著,戴貴人去給阿哥屋子裡收拾收拾也好,說是入春了該換被褥,不曉得那兒的奴才盡沒盡心。
“早晨跟榮妃娘娘在寧壽宮請安,太后娘娘應允了。”戴貴人微微笑著,嵐琪見她恬靜的模樣,莫名有幾分羨慕,又聽萬常在說,“娘娘若是閒著,不如一道去吧,蘇麻喇嬤嬤也該想您了。”
的確有幾天沒見嬤嬤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忙什麼,大概是為了皇帝在江南的事不高興,這幾天總是懶懶的,眼下手裡沒別的事,想她們一會兒見了嬤嬤提起自己,嬤嬤指不定反過來擔心她,便索性跟了一道走。
這幾天宮嬪們聚在一起,左不過是說江南新人的事,倒是這兩位一路上半個字都沒提,能去看孩子就十分樂呵,嵐琪不由得想起從前的烏雅嵐琪,好像也曾經這樣簡單過。
如今阿哥所裡的事,都是蘇麻喇嬤嬤在管,在嵐琪的授意下,阿哥所的人有意無意地將十二阿哥交付給蘇麻喇嬤嬤照顧,眼下三四歲的孩子已經黏著嬤嬤再不要別人了,據說天天有個孩子纏著,嬤嬤精神反而比去年好了很多。如此,玄燁和嵐琪算是沒有白費心思。
到了嬤嬤跟前,戴貴人和萬常在問候幾聲,嬤嬤便讓萬常在自己領著十二阿哥去玩耍,戴貴人也跟著一道走了,嬤嬤瞧著孃兒仨走開,對嵐琪笑道:“這兩位真是恬靜的性子,奴婢記得戴貴人,還是娘娘當初從安貴人身邊帶走的吧。”
“都是陳年舊事了。”嵐琪淺笑,攙扶嬤嬤在太陽下坐,宮女來上茶,她問了幾句嬤嬤的飲食起居,知道一切都好,又愧疚地說,“這幾日沒來看看您,春日裡身子犯懶,閒了就不想動。”
嬤嬤卻不繞彎子,笑悠悠說:“娘娘是心裡不好受吧?”
嵐琪軟軟地點頭,靠在嬤嬤肩頭說:“心裡堵得慌。”
嬤嬤道:“宮裡總要有新人的。”
嵐琪應:“我明白,我自己不也是打新人來的?容不得新人,就是容不得從前的自己,可話雖這樣講,心裡還是堵得慌,放不下。”
“回頭見了皇上,娘娘也這樣說嗎?”
“我還能說什麼,見了他就沒主意,我那點兒出息擺出來都嫌丟人。”這句話說罷,嵐琪已經憋紅了臉,抿著嘴要哭了,嬤嬤心疼地哄著道,“叫人看見可要笑話了,娘娘可不是小姑娘了。”
嵐琪點點頭,委屈極了哽咽:“我知道。”
嬤嬤沉沉地一嘆,問道:“娘娘知不知道皇上此番下江南做什麼?”
她頷首,半晌冷靜了才說:“他親口對我說,要弄清楚江南的農作經濟,估摸下這幾年裡能給朝廷收回多少銀子充實國庫,噶爾丹狼子野心,早晚要收拾他,打仗沒有錢可不成。”
嬤嬤欣慰地一笑:“萬歲爺這是出門前,就給您透口風了呀。”
嵐琪不解地望著嬤嬤,蘇麻喇摟住她道:“好娘娘,您聽奴婢的話,心裡再怎麼過不去,也別和皇上生分了。這一遭回來,能有幾個笑臉相迎,若是人人都欺負那二位,皇上的面子往哪兒擱。”
嵐琪搖頭:“那我也不想做那個冤大頭,其他姐妹也會排擠我,看不起我的。”
嬤嬤竟是笑出聲,嘖嘖道:“難得宮裡人這樣齊心,奴婢活著還能見這一天,真是哭笑不得。”
笑罷了喘口氣,又慢悠悠說:“這二位雖然身份低微,可她們入宮的道理,怕是和高貴的那幾位一樣。當初皇后為什麼是赫舍里氏而不是別人,後來昭妃娘娘怎麼也做了皇后?早年皇上以姻親拉攏權臣鞏固他的皇位,如今皇上要錢打仗,江南魚米之鄉,遍地真金白銀,皇上不問他們要,問誰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