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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也。自今以往,苟生一日,可以扶枕握管者,當作一日之日記。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尚流。此方方之硯,尖尖之筆,殆終成為餘之附骨疽矣。
初六日自由自由,餘所崇拜之自由,西人恆言:不自由,無寧死。餘即此言之實行家也。憶餘去年此日,方為鵝湖女校之學生,與同學諸姊妹,課餘無事,聯袂入躁場,作種種新遊戲,心曠神怡,活潑潑地是何等快樂。有時促膝談心,憤家庭之**,慨社會之不良,侈然以提倡自由為己任,是又何等希望!乃曾幾何時,而人世間極不自由之事,竟於餘身親歷之。好好一朵自由花,遽墮飛絮輕塵之劫,強被東風羈管,快樂安在?希望安在?從此餘身已為傀儡,餘心已等死灰。鵝湖校中遂絕餘蹤跡矣。迄今思之,脫姻事而不成者,餘此時已畢所業,或留學他邦,或掌教異地,天空海闊,何處不足以任餘翱翔?餘亦何至抑鬱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