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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無分號”。
師徒二人晃晃悠悠,一路逶迤下山,連夜趕路。終於,在清晨拂曉時分,他們行至那城池之外。張然羽抬頭看去,眼見這城池方方正正,倒也頗顯大氣。正前方城牆,足有百餘丈高,城門上方,一座巨大金色匾額,上書兩個濃黑大字。
張然羽目不識丁,卻也識不得這匾額之上所寫究竟是哪兩字。卻聽醉道人長吁一口氣,嘆道:“古城雍州,果然名不虛傳。”他這才知道,那繁瑣兩字,乃是“雍州”。
朝陽初升,撒下萬道金光,更有些許暖意,隨風而來。這雍州城門初開,門外站著一高一矮兩名持槍兵士,打著哈欠,滿臉倦意,正隨意盤查過往行人。醉道人拉著張然羽,二人直向城內走去,卻不想那矮個士兵眼珠一斜,早已瞥見二人,手中長槍一橫,將二人攔在城外。高個士兵懶洋洋開口道:“哪裡來的?要去哪裡?快說!”過往行人眾多,他二人卻只是盤查這一老一少,顯是故意找茬。
醉道人一怔,面上綻開諂媚笑容,湊上前去,低聲道:“兩位官爺,我爺孫倆進城趕集,走了一夜的山路,還請您二位……行個方便。”說著,他自懷中摸出兩塊碎銀子,偷偷塞給這二人。
那守城軍士大喜,點頭笑道:“你們可以進去了。”放下手中長槍,二人這才入得城內。
這雍州城中道路頗為寬敞,此時時辰尚早,街道兩旁略顯空曠,眼簾之內,只有幾處小商小販,正在擺攤生火,準備迎接早起食客。師徒二人在這寬闊街道之上,漫無目的的四處閒逛。張然羽初入如此大城,不免走馬觀花,隨眼亂瞧。
醉道人湊上前來,輕笑道:“十數年前,你師父我偷跑下界,誓要遊遍神州大地,卻盡是挑那些名山大川。如今這山水也玩得差不多了,再加上又收了你這個徒兒,為師心中終有決定。”他環顧身旁,輕聲道:“自今日起,為師便帶你入凡塵之中游歷,讓你見識這大千世界,體味人生百態。”
修道中人為圖道行精進,心神牢固,往往居於仙山福地,妙府隱洞,與世隔絕,悶頭苦修,只求不被俗世俗務所沾染。而這醉道人卻是修真中的異類。他自一帆風順登了仙界,飽嘗仙家時日之枯燥無聊——整日裡眾仙人對下界眾生的死活苦楚幾近麻木,人人只顧苦修,只盼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但是誰也說不出來,究竟修到了大成之境,需要多少時日,而亦不明瞭,真正道業完滿後,自己又將如何是好。醉道人冷眼旁觀了多年,竟然忽而頓悟,此前自己在人間都錯過了最關鍵的部分,也就是那瑣碎而又真實的世事變更、人情冷暖。因此他幹冒奇險,偷溜下界,縱覽天下風光,真正去做一個灑脫自在的自己。
他做了這個在修真界幾乎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決定後,心懷大暢,嘿嘿一笑,道:“更何況,你我師徒這個……這個……借了這許多錢財,也不能省著不花不是?”他拍了拍胸脯,“今日為師就讓你住住這城裡的大客棧,再找間大酒樓開開葷。”
先前,張然羽也只是從村裡鄉鄰口中得知,城裡有專供人休憩的客棧,也有烹製各種美食的酒樓,他心中雖嚮往,卻從未奢望過。此時聽師父如此一說,實在正合心意,自然不會反對。
於是乎,這師徒二人,一個渾渾噩噩,不通世事;一個邋里邋遢,滿不在乎,不過片刻時分,已尋至這雍州城中最大一處酒樓“天香居”之前。
兩人正要邁步而入,卻被門外迎客的小二攔住。只聽那小二傲然道:“也不睜大你們狗眼看看,這兒是什麼地方,是你們這種窮鬼能進來的嗎?快滾快滾!”
他在這店裡跑堂多年,自以為練就一雙火眼,如今見這一老一少兩人,老的一副窮酸衰樣,少的也是衣著破舊,定然不會是有錢的主。在他心中,早已認定這兩人是來吃白食的,急欲將這般礙眼之人儘快趕走。
老道醉眼一瞪,怒哼一聲,從身後包袱之內隨手摸出碩大一錠銀子,在那小二眼前晃晃,負手而立,倨傲不語。那小二臉色一變,心中終於知曉,自己無意之中,竟是得罪瞭如此一個大主顧,急得險些淌下汗來,陪著笑臉道:“喲,二位爺,瞧小人這雙狗眼,真是有眼無珠,怠慢了二位,您老人家大人不計小人過,別跟小人一般見識。來,您二位裡邊請,裡邊寬敞!”他滿臉堆笑,點頭哈腰,急忙將二人迎進店內,自有店內小二另行上來招呼。
第十九章 落魄書生
張然羽隨師父進得店來,兩人身上有了銀子,連腰板也直了幾分,要了二樓一個靠窗雅座,老道吩咐那小二,將招牌菜餚盡數招呼上來,另去取幾壺陳年好酒,一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