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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然羽見他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不由啞然失笑,擺了擺手道:“我也是無意行至此地,見師兄你鑽研佛經,一時好奇,這才過來看看。”
那小沙彌微微一笑,溫聲道:“小僧法號‘行真’,乃是渡相禪師門下弟子,請問小施主自何方而來?”
渡相大師乃是玄心寺方丈,張然羽昨日恰有見過,聞言不由略吃了一驚,未曾想這小沙彌竟是方丈親傳弟子,著實不可小窺,一時間倒是對他肅然起敬。
當下兩人互通姓名來歷,那行真和尚也是頗為驚駭,雙手合十,恭聲道:“原來是靈虛前輩座下弟子……張師兄,小僧實在失敬!”
張然羽見他十八九歲的模樣,高大成熟,急忙擺了擺手,略帶些拘謹地道:“不敢當不敢當!行真師兄,你年歲見識遠勝於我,還是稱我師弟好了!”
行真和尚燦然一笑,對這謙和少年大生好感,頷首道:“既然如此,為兄卻之不恭,印�粘頗鬩簧�Φ埽������
張然羽見這和尚言談得體大方,親切和煦,心中早就說不出的親近,當下便開口問道:“行真師兄,我見你方才面現疑惑不解之色,不知……有什麼難題?”
行真和尚愕然片刻,搖頭苦笑道:“小僧方才正在鑽研早課,對於一句古謁語不甚理解,絞盡腦汁也未曾瞭然,倒是讓張師弟見笑了……”
他雙目微閉,低吟道:“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渡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行真和尚搖頭晃腦重複半晌,輕嘆道:“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以無所得故……”
他眉頭緊縮,喃喃自語道:“何謂‘色’?何謂‘空’?萬物皆無,那又有什麼是存在的?舍利子乃諸法空相,又怎會不生不滅?師父說此中暗含玄機,我怎麼就是參悟不出!”
張然羽聽他說得莫名其妙,不由頭昏腦脹,擺了擺手,結結巴巴道:“行真師兄,我……我尚有要事,不便久留,不如……改日再會?小弟這就告辭了!”
行真和尚正自糾結其中,擺了擺手算是應答,張然羽急急忙忙逃了出來,向前未行幾步,卻見身旁不遠之處有一扇偏門,已被守門僧人開啟。他見那偏門之外,山林鬱郁,晨霧氤氳,正是直通陽華山中,不由心中一動,徑直自那側門邁步而出,在這陽華山中閒逛起來。
清晨,朝陽甫出,微風習習。樹梢之上,尚留有露水晨霜,山林之中,鳥鳴聲聲,清脆悅耳。張然羽伴著清風朗日,在這陽華山密林之中穿梭跳躍,直向山巔而去。
這少年本就是獵戶出身,在這山林之中,卻恰似游魚入水,飛鳥翔空一般。縱然是叢林之內,草木雜亂茂密,難辨方位,卻也難不倒他。不過盞茶時分,便被他沿著前人足跡踏痕,尋得一條林間小道來。
正向上行著,卻聽到前方不遠處,依稀傳來陣陣流水之聲。張然羽心中一喜,正待去那河邊洗臉休憩片刻,卻不想竟有一陣話語之聲,斷斷續續地沿那河畔方向傳來。雖被密林所阻,聽不真切,但從那寥寥幾句即可辨出,這聲音清脆悅耳,乃是女子所發。
片刻之間,那聲音竟陡得大了起來,且略顯稚氣未脫,似乎是個少女。只是那音雖清雅,但那所說的內容卻著實不怎麼好聽:“你們這幾個笨蛋,連這個都不會,白活這麼多年啦!”
這少女聲音婉轉動聽,說話卻句句帶刺,毫不留情。張然羽聽聞此言不善,無意再行,心道:“今日散步也差不多盡興了,自己又是客人,還是別攪進這玄心寺的俗事裡了。”於是略一停頓,便欲轉身離開。
不料剛一舉步,就聽到身後“嗡”的一聲,似是什麼東西破空而起的聲音,隨後便是一聲女子喝問:“誰?來這裡做什麼?快說!”這聲音卻是另外一個人了,不似那麼清脆,此刻高聲發問,倒顯出幾分緊張。
張然羽吃了一驚,忙過轉身來。只見眼前正立著一名藕白色宮裝女子,眉目如畫,肌理細膩,竟是個少見的美人。只是,這女子卻是一臉肅然,如臨大敵,身前一把飛劍舞做一團淡黃色的光芒,正自滴溜溜轉個不休。
張然羽正待作答,那女子見張然羽一身獵戶裝扮,只道是個尋常的村夫,便收了飛劍,傲然道:“你這凡夫俗子,竟敢驚擾小姐,還不速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