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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師篤定高陽王一定會信我們先前演得那場戲?”她斜眼看他。
斐旭搖搖手指,“至少我師父一定不會信。不過,”他自通道,“師父卻一定會說服高陽王相信。”
“為何?”
“因為他是我師父。他既然想考察我的學業,自然就想看看我到底有什麼陰謀。”
明泉將所有的話都消化了一遍,覺得該問的都已問了,便道:“恩,帝師辛苦了,退下吧。朕要就寢了。”
斐旭表情一僵,見她真的躺下了,才忙不迭爬出來道:“皇上見忠臣勞苦功高,不應該犒勞一番麼?”
明泉自被子裡露出腦袋,“所以請帝師下次講究一下天時、地利。”
花燈
過了春節又到元宵。
明泉念及玉流即將遠嫁,便把設宴籌備的事交於徐太妃去辦。
徐太妃難得能取代常太妃的差事,這幾日俱是喜形於色,說話走路都比往日神氣些。宮廷執禮司、內務府一個個被指揮得雞飛狗跳,才算整治出了她的‘勉強’滿意。
宴會來來去去的便是平日見的,明泉只稍坐了會,便尋了個緣故中途撤了出來。自己提著燈籠,順著小道慢慢走著。
那日與斐旭談時不覺得,事後想起,心便冷冷得疼。
她開始學著如何作為一個讓理智臨駕於情感之上的合格帝王,卻學不會如何讓情感說消失就消失。
平安郡王與高陽王是她打小親近的玩伴,雖然這裡頭也有些利益牽扯,但人心肉長,到底不能全然無動於衷。
在這個本是親人團聚,共敘天倫的日子,他們卻因彼此的顧忌與立場,天各一方。她甚至不敢想象下次相見會是在戰場上對峙,還是一個已成為階下之囚。
她腳下突得一扭,踉蹌著站住,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竟偏離了原路,走到草叢裡來了。
“誰?”清脆的聲音自假山後傳來。
明泉依稀覺得耳熟,便繞道過去,只見一個身穿淺黃長袍,翠綠馬甲的少年捧著書坐在燈籠旁邊。見到是她,馬上站了起來,“馮穎參見皇上。”
“難得元宵,用功也不急這一刻。過會子便要放煙火,你不去瞧瞧。”十三四歲正是貪玩的年紀,見他獨自一人躲在這裡讀書不免有些驚異。
馮穎恭謹答道:“出來透氣,立時便回。”
看燈裡燭光熹微,恐怕少說也來了半個時辰。她微微一笑,“在讀什麼書?”
“韓非子。”
明泉捉狹道:“在後宮讀這還不如讀女戒有用。”
馮穎倔強地回望她,兩顆門牙把下唇咬得蒼白,憋屈道:“臣,只是閒來讀讀。”
明泉覺得自己有些過火,便笑著摸他的頭,“朕說笑的。韓非子乃法家大豪,在治國之道上頗有成就,只是太重刑輕禮,不免失於嚴酷。”
馮穎猶豫了下,道:“皇上所言甚是。”
話雖如此,眼中卻頗不以為然。明泉突然有些懷念在選秀那日神采飛揚的少年,宮中短短數日已將他身上的稜角磨平不少。
“皇上?”略帶驚疑的呼聲。
明泉回頭,見沈雁鳴正抱著古箏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裡,清秀的臉上驚慌不定。
“沈卿好雅興。是去宴會一展琴技麼?”
“不不不,”他連連搖頭,又覺得舉動太過莽撞,急忙跪下,“臣參見皇上。”
明泉的目光自他和馮穎之間來回一轉,笑道:“以琴會書,倒是樁雅事。朕不阻撓兩位興致了,自便便是。”
馮穎躬身道:“恭送皇上。”
還真是等著趕她走。明泉點點頭,心中頗不是滋味。擁有三千佳麗又如何,終比不上得一知己琴瑟合鳴來得快活。
約走了十幾步,她駐步回頭。沈雁鳴已擺下古箏,表情談笑自若,說到什麼與馮穎一起笑出了聲,哪裡復見適才的慌張。
忍不住嘆口氣,在這宮裡,似乎每個人都各得其樂,惟獨她飄飄蕩蕩的,寂寞失落。
到了承德宮,宮人沒想到她這麼快回來,而嚴實還被她留在宴上,因此少不得忙亂了一陣。
她進門剛解下大氅,便見斐旭正悠然地品嚐點心。
“帝師若真的如此喜歡宮裡,朕便把明泉宮賜予你吧。反正也閒置著。”
斐旭佯嘆口氣,“可惜位置不好,連轉手都沒辦法。”
“帝師來這裡不是討論皇宮風水吧?”她沒好氣地瞪著他。
他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