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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書信,言辭間頗有招攬之意。論身份權勢,平安郡王大勢已去,靜安王羽翼未豐,當今世上,除了皇上,便首數高陽王。有了他撐腰,任他多根深蒂固的氏族,也難撼動他一分!
劉章建臉色驟變。高家失勢已成定局,他唯一希望的是不要連累到他。萬一皇上盛怒之下,拿完高家出氣還不夠,想起今日說不定會再拉上他墊背。“三長老!”他轉過頭,揹著明泉朝他打了幾眼色。
三長老既然打定主意,便故意對他的暗示視而不見,還‘好心’道:“劉大人的左眼皮怎麼跳個不停?不會又要發橫財吧?”
明泉在身後哼了一聲。
劉章建暗道一聲完了。
“能遇到高家長老實在太好了。在下慕非衣,傾慕高源豐老先生已久,正想去府上拜訪。”斐旭打破僵局,彬彬有禮道。
三長老臉色暫緩,若能化干戈為玉帛自然最好。他也不想豎立什麼強敵,“看慕公子言行舉止想必出身不凡,不知是從哪裡遇到這個丫頭的?”在他觀念裡,女人本不該拋頭露面,更何況明泉這等口語無狀,形態囂張的女子。因此忍不住出言相譏。
斐旭忍俊不禁,“在下與她父親乃是忘年之交。”
明泉冷冷瞥了他一眼。
沈南風和楊煥之暗為他捏了把冷汗。
“慕公子遠道而來,老夫本該代為引見兄長,不過可惜,我那薄命的哥哥在一個月前已經去世了。”三長老說著,還抹了抹乾澀的眼眶。
八十幾歲人的哥哥還叫薄命?
明泉等人同時白了他一眼。
“不知現在是哪位當家?”
“正是我那不肖子。”他說到這裡,眉眼頗為得意。
話到這裡,明泉等人大約也想通為何高綽君會得到這種待遇。
雖說他進宮做了太監,但好歹是長子嫡孫,在這種注重門第輩分的家族裡,他才是大多數人心目中的繼承人。高綽君也許並無意於此,卻阻止不了其他人把他視為眼中釘。
斐旭道:“還請高長老,代為引見。實不相瞞,我們正是有樁生意要和貴府一談。”
“哦?”三長老面露懷疑,嘴上卻道,“生意事小,幾位一路奔波,正該讓我儘儘地主之誼。這邊請。”
斐旭也展臂道,“請。”
劉章建舔舔嘴唇,不知該不該跟上去。
沈南風見他可憐,好心地指了指張老漢夫婦。
劉章建眼睛一亮,等三長老走遠,四周百姓退去後,派衙役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將他們逮捕回公堂。
三長老並沒有請他們到高家,而是在當地最大酒摟的二樓雅座設宴。
高文轍來的時候,樓下引起不小的騷動。
明泉抬頭,眼見一個青年面若女子,細腰纖臂,姍姍自樓梯緩步拾階。論眉眼妖嬈處,不遜夏淳淳。
“這便是犬子高文轍,”三長老自豪地站起來,“這位乃是慕你伯伯之名遠道而來的慕非衣慕公子。”
“久仰久仰。”高文轍拱手道。
明泉譏笑道:“高公子以前聽過慕非衣這三個字麼?”
高文轍笑容一僵,尋聲望去,但見一個翠衣女子支腮淺笑,容姿秀美,秋波流轉處,神采飛揚,與以往認識的少女皆不相同。
阮漢宸瞪了他一眼。
他連忙收斂目光,“姑娘見笑,不知慕公子找在下所為何事?”
“我在京城有個朋友,”斐旭悠然地喝了口茶道,“他說內舉不避親,推薦我來找高家做生意。”
“聽起來,那位朋友似乎也是高家人?”三長老目光一沉。
高家在京城能接觸到這般上流人物的,只有一人而已。
“不錯,他便是大內總管高綽君高公公。”斐旭端起茶杯,“來來來,讓我們為這遠在京城的朋友乾一杯。”
高文轍嘴巴一動,被三長老狠狠用手肘撞了一下。
“慕公子有所不知,這位高高在上的高公公已不是我高家之人了。”三長老硬聲道。
斐旭佯裝大驚失色,“怎會如此?”
“家兄彌留之際已在祖宗面前將他驅逐出高家。”三長老說到這裡,面帶戚容。
明泉冷笑,“彌留之際還能爬到祖宗靈位前,真是辛苦他了。”
三長老變色道:“你這個丫頭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不遜,究竟為何?”
“討債!”她直言。
一陣急促腳步聲。
只見劉章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