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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見到了孟子檀。”
楊煥之“哦”了一聲,“孟老將軍的兩位公子臣見過,俱是一表人才。若非小女出閣的早,臣就是厚著臉皮也要貼來這門親事。”
言下之意是不贊同了。
明泉道:“楊卿覺得孟子檀比之其兄如何?”
“孟子橋洞幽察微,常能舉一反三,自小便有神童之稱。而立之年已官居從一品,在我朝,除安蓮外,無人能比。”
“安鳳坡也不能比?”
“孟老將軍從武,孟子橋從文。”他點到即止。
在宣朝文臣武官雖不是水火不容,卻也涇渭分明,從不互涉。孟子橋能有今天,孟猛能提供的幫助甚微。而安鳳坡不同,前有安老相爺,後有安蓮,又不同於遍地皇親國戚的京城,他的‘平’步青雲來得太易,自然,失得也快。
“所以孟子檀不如其兄?”
“這倒也不是。”要一個外人去評論點頭之交的兩位公子的確有些為難楊煥之,“臣聽聞孟子檀無心仕途,反倒更喜歡闖蕩江湖,自由自在。”
“這就是了。”明泉聽他終於把話繞到點子上,趕緊接過來道,“孟子檀武功高強,就算將他困入深宮,只怕也只得一時。與其到時候讓朕和孟老將軍一起頭疼,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任他海闊天空飛翔吧。”
能夠隨心所欲的確是件極不容易的事,她能做的,也僅是如此了。
楊煥之自是無可無不可。
其實明泉錯把斐旭的想法按他身上了。對他來說,選秀不過是遵祖制,盡其職。至於明泉喜歡誰想選誰都與他無關。
但是她的一番話讓他稍微察覺出這位少女皇帝內心世界對自由的渴慕。孟子檀在她心目中大概是一個同病相憐、身不由己的難友,所以才會破例相助吧。
兩難
翌日。
明泉坐在朝上右眼閃跳不停,似是預警著什麼。
看堂下文武百官也是低眉順眼,噤若寒蟬。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嚴實尖銳的嗓音突兀地迴盪在大殿上空,如石投大海,頃刻消弭於空曠。
明泉一手擱在扶手上,一手有節奏地輕敲龍墊,清亮的眸子自眾人頭頂一一掠過。
楊煥之動了下,似要出列。連鐫久微微側過身,手肘正巧擋住他半個身子。
明泉右眉一挑,對著連鐫久目露詢問。
後者若無其事地垂下頭,依舊不發一言。
明泉自嘲似的笑笑,“退朝吧。”
嚴實深吸一口氣,“退朝!”
明泉一步一步、徐徐拾階而下,經過連鐫久和楊煥之時腳步一頓,鼻子輕不可聞地哼了一聲。
上朝前,嚴實就派人把梅花從翠竹居運進明泉宮了。
明泉下朝後選了一盆枝椏蜿蜒,狀如游龍的游龍梅和一盆莖杆遒勁,點點鮮紅的宮粉梅放在園子裡,又留了幾盆普通的給幾位太妃,其餘都送去長慶宮。
她手指輕輕撫過宮粉梅含苞待放的花蕊,忽道:“嚴實,宣沈南風大人進宮賞梅。”
嚴實領了命匆匆而去,只是未幾又匆匆回來道:“左相連鐫久求見。”
明泉沉默了下,“宣。”
即使天天見到他,她仍看出他的身材日漸發福,臉色也越來越蒼白,遠遠看去,就像個細緻的大雪人。
“臣連鐫久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她撥弄著梅花枝杆,狀似無心地問道:“連相看這兩株梅花如何?”
連鐫久仰頭看了眼道:“風姿各異,相映成趣。”
“朕看連相與楊尚書二人也是各有所長,相映成趣啊。”她似笑非笑。
燕草碧絲中,游龍梅曲折纏綿,宮粉梅俊挺直拔,兩株梅花相攜傲立,共拒寒冬。
連鐫久從袖子中抽出奏摺,“臣有本啟奏!”
明泉緩緩接過奏摺,“連卿平身。”
嚴實上前一步,攙著連鐫久站起。
明泉的臉色隨著奏摺的翻閱越來越陰沉,最後啪得甩至地上!
“荒謬!”
阿修巍巍居然說她貪圖慕流星美色,置宣狄邦交於無物,敷衍來使,意圖包庇!
“皇上,狄族擁有黑獅鐵騎,與北夷爭風騎,我朝帝輕騎並稱為當世三大強兵。阿修西達更是精通兵法,擅長遊擊。若與之為敵,則必須立即著手募集糧草,調藺郡王於雍州坐鎮。幸好北夷自顧無暇,不足為慮。”連鐫久不緊不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