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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泉學他拱手,然後率先走了進去。
阮漢宸寸步不離身後。
竹屋外面看著不大,裡面實是別有洞天。越過中堂,眼前豁然開朗,一個能容納百人的園子赫然呈現,千百蒼竹映翠,交錯掩照新土,空氣裡俱是勃勃生機。
七八個書生圍著爐子盤坐地上,身邊散放著幾盤瓜果,相互交談甚歡。其中更以錦衫玉冠、方額懸鼻的錦衫青年和緋衣褐發,笑容冶豔的少年最為引人矚目。
沐隨波隨後趕至,咳嗽一聲,將他們的目光引了過來,一指明泉,想作介紹,卻又想起自己對她仍一無所知,只好看著她。
明泉笑著一拱手,“小姓謝,名染天,陪家兄來京赴考,短短數日已聽聞貴社事蹟不下百次,心嚮往之,不請自來,還請各位海涵。”
以妙齡女子之姿學男子口氣說話,十分有趣。何況明泉長得明眸皓齒,舉止氣度不凡,可見是名門大家出身,因此眾人雖覺得怪異,未作深想。
倒是一個三十左右的瘦小男子不陰不陽地問道:“我墨蓮社舉辦詩會向不邀請社外之人,敢問姑娘如何得知?”
居然是墨蓮社?明泉感嘆一聲。果然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有心人自然有有心人的辦法。”她昂首闊步走到沐隨波適才空出的位置坐下,“何況愛蓮之心,人皆有之,兄臺又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呢?”
沐隨波趕緊打圓場道:“四海皆兄弟,謝姑娘既然遠到而來,沐某自當盡地主之誼。”
坐在明泉身邊的正是錦衫青年。他幫她倒了杯水,含笑道:“青山深處,以泉代酒,姑娘請用。”
“難得見孟二少爺獻殷勤啊。”瘦小男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春心一如此,情來不自限。”青年偷瞄明泉一眼,見她沒任何反應,復又朗聲笑道,“菊節兄莫岔開話題,適才輪到你,快快接句!”
明泉猜到他們正在行酒令,自己的文學造詣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便有些懊悔選了這個時辰過來。
“謝姑娘乃隨兄進京趕考,想必學識不凡,不如一同加入。”張菊節睥著她笑。
明泉被他的目光惹得冷笑一聲,當下道:“願聆聽兄臺佳句。”
青年捋掌笑道:“妙極,還是請菊節兄開始吧。”
其他人也連忙起鬨。
張菊節暗罵青年多事,臉上不動聲色,吟道:“獨愛青山繞百川。”
青年笑問:“古來只聞百川繞山丘,何曾聽過一座青山繞百川……這可不比萬里長城還要曲折綿長?”
明泉頓時放下心來,他的詩詞造詣還不如她呢。
“孟子檀!你找茬是不是?!”張菊節噌地站起來,指著他的鼻子怒吼!
孟子檀無辜地攤開手,“就事論事而已。”
“當初我要加入墨蓮社你便百般阻撓,如今好不容易社主同意了,你心裡不爽快,便變著法兒來拿我出氣!”張菊節氣得嘴巴發抖,“我張家雖比不上孟家顯赫,卻也不是任人搓捏的泥丸!”
“張兄言重了,”沐隨波連忙和幾個人一起勸著他,“子檀只是玩笑而已,他這人平素如此,你莫要介懷。”
孟子檀?明泉發現冥冥中似乎有一雙無形的手將彼此命運糾結。
安蓮、跋羽煌、歐陽成器、孟子檀……若回去路上她再遇到馮穎和安鳳坡也不會奇怪了。
孟子檀似嫌不夠熱鬧,又插了一句,“墨蓮社本就以才華見高下,菊節兄文章之狗屁不通舉京皆知,區區秀才就考了十三年,真是為天下學子豎立了好學不倦的典範!”
張菊節滿臉通紅地跳叫起來,“你你你……不過就是送去給皇帝暖床的孌寵!有什麼資格來說我!”
孟子檀臉色頓時變了,咬牙道:“你再說一遍試試!”
沐隨波知道孟子檀武功高強,怕他鬧出事來,急忙和幾個人一起把張菊節拉了出去。
明泉假咳一聲,低頭看著杯裡晃動的漣漪。
“謝姑娘見笑了。”孟子檀低聲道。
“無妨。”明泉笑得有些尷尬。聽起來她好象是這件事的罪魁禍首之一。
如今再好的興致也被破壞殆盡了。
緋衣少年這才笑道:“孟子乃聖人也!想不到也會發火?”
“此孟子非彼孟子,”孟子檀揮起拳頭,“我不但會發火,還會打人。”
“真是可怕啊。”緋衣少年站起身拍拍衣裳,朝明泉揮揮手,“像春天般美麗的謝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