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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太妃也興致不弱。”
“本宮是來找你的。”她直直地盯著他。
“哦。”他垂下眸子,避開她咄咄逼人的目光。
“安侍臣將一切事務皆推於常太妃……不嫌太不體諒了麼?”推與交,一字之差,千里之別。
“徐太妃如此認為?”
徐太妃被他的反問一怔,“是又如何?”
“我原本想將部分事務交由徐太妃分擔,如今看來,卻是考慮失周了。”安蓮滿目歉然。
徐太妃眼角微搐,隨即輕笑出聲,“本宮總算明白為何馬太妃也只討了一鼻子的灰去。”她聲音一頓,又冷冷道,“不愧是右相……”
右相二字尖冷刺骨,似要扎進他身體裡去。
“太妃謬讚。”他抬起眸子,平靜無波。
“不過這後宮不比朝堂。女人的手段……往往是男人意想不到的。”徐太妃幽幽道,“本宮只希望,若安侍臣有了麻煩……呵呵……”她輕輕一笑,眼中意味不明。
安蓮默然欠身,恭送她起駕。
雨勢漸大,粒粒如豆,連綿不斷,串成無數道簾子,隔阻開每個人的視線。
如意站在他身邊,卻覺得眼前的他越來越模糊……
黃水氾濫至二月已有緩和,戶部的賑災銀撥得也很及時,堤壩修繕,災民安頓,一切本已進行得有條不紊,但奉堤決口無疑在這冬寒未褪的初春雪上加霜!
連鐫久收到摺子的次日下午便以左相之名召集四位監國大臣商議對策,決議向戶部調撥十二萬兩白銀作賑災之用。連鐫久與範拙一個是監國首輔,一個是六部老臣,因此楊煥之與段敖雖覺不妥,卻未反對。
怎知指令到了戶部,竟被戶部侍郎鄭曠硬頂了回來。
半個時辰後,刑部衙門便帶人直衝戶部將他拿下。
積在屋簷上的冰雪已經消融,但京城的大小官員卻感到有場更大的風雪正要降臨!
暖冬閣屋簷上的雨珠稀稀拉拉地拖淌著。
如意站在二樓最高處,聚精會神地打量著各處動靜。不過偶爾眼神也會打個岔,飄向底下灰色堅挺的身影,然後很快又會移開。
因為他不喜歡被人在暗處窺探。
現任刑部尚書的段敖出身成謎,是先皇直接擢升至侍郎,再至尚書,至於他之前的經歷無人得知。他出仕的時候已年近半百,前後又有連鐫久和安蓮的風光無限,並不十分引人矚目。倒是範拙曾向先皇旁敲側擊過,卻得到一個結果,“範卿太閒了麼?”那年,吏部成了翰林院的下屬。自此,段敖的事無人再提。
“範拙來提了三次人。”段敖道。
安蓮輕輕挑眉。
段敖眼裡隱約有了淡淡笑意,“不過他現在還在牢裡。”一頓,“刑部的牢裡。”
“這只是開始。”安蓮輕嘆一聲。
“只要人在刑部的地盤上,我保證不出事。”段敖向來少言寡語,這已是難得的承諾。
“若來的是高陽王呢?”
“他只是雍州之王。”
“若來的是連鐫久呢?”
“連相併不是糊塗人。”
安蓮目光微漾,“若高陽王、連鐫久、範拙三人聯手呢?”
段敖抿緊唇,冷峻如刀削的臉更顯酷寒,“你可有證據?”
“我沒有,他有。”
輕飄的一句話,卻讓段敖臉色驟變!“沒有理由!”
“十二萬兩白銀不但能修奉堤,而且也能養一支十萬的軍隊兩個月。”
“高陽王並不缺十二萬兩白銀。”
“但皇上缺。”安蓮望著落在地上水珠,徐徐道:“就算精明如孫化吉,在今年稅收上繳之前,也不可能再變出幾十萬兩的銀子。”
一個皇上沒有銀子意味著什麼?兩人心照不宣。
“所以你讓鄭曠下獄?”段敖眉頭緊鎖。別人看著鄭曠是因為違令被抓,至多被抓的時間快了些,好似……刑部的人根本就是等在那裡的。只有他們知道,吏部那天的確派出了人,卻慢了一步。在連鐫久召集四位監國大臣的時候,安蓮就已經通知他將鄭曠看護起來。
“沒有戶部侍郎的同意,銀子就只能存在庫房裡。”卷長的睫毛在白皙如玉的面頰上投出小片的陰影,藏住一瞬凌厲的目光。
段敖臉色是前所未有的沉重。銀子在庫房,而能提銀子的人卻在刑部大牢,這一環扣一環的結果就是所有人的矛頭都將直指刑部!
“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