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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薄,不就是隨手把我一個人扔在別人家十幾年,不理不睬嘛……”慕流星看著天花板嘆氣。
“突然很困,”斐旭捏著眉頭,且嘆且退。
“哥……”慕流星猶不死心。
明泉輕咳一聲,“這粥是給朕的吧?”
慕流星猛然醒悟,這床上躺的不是別人,而是他的主子,“皇上請用。”他小心翼翼地將粥捧過去。而且是個很愛記仇的主子。他在心裡暗暗提醒自己。
他揹著門,因此沒看到斐旭關上門時嚮明泉遞出的感激眼神。
聽到關門聲,慕流星一動,明泉接著道:“此為何處?”
“客棧。”他隨口答完,當即想到她問得是這裡安不安全,“飛來客棧,是哥的師父開的。”
廢物?明泉勺了口有點灰色的粥進嘴巴。
果然很難吃。
她慢吞吞地繼續,儘量把思緒集中在別的地方。
廢物雖屬高陽王府,不過既然斐旭會把她帶來這裡,說明這裡是安全的。反正廢門相處方式向來奇怪,不能以常理度之。
嚥下最後一口粥,她微吸了口氣,淡然問:“可有,孫化吉他們的訊息。”
慕流星白嫩的臉皺成一團,“還沒訊息。”
沒訊息比壞訊息來得強。她將提上來的心又放回一半。適才慕流星開口的剎那,她竟覺得有一年那麼漫長。
“你回來,紀陬可有為難你?”
這話的意思是說她願意做他的靠山嗎?慕流星的腰桿立刻挺得筆直,“哼,我不找他麻煩就不錯了。”雖然他是沐可安娜的父親,但這筆帳還是要算的。
雙方沉默半晌--
明泉手指敲了敲碗口,“那個……藥快涼了吧?”
“……嘿嘿。”
兩妃
好不容易伺候明泉用完藥躺下,慕流星躡手躡腳地出了房間。轉頭,卻見斐旭晃著腿兒懶懶地坐在護欄上。
“哥?”慕流星疑惑地看著他。
“幫我查兩個人。”斐旭跳下護欄,遞給他一張紙,然後頭也不回地進房,落栓。
慕流星看了眼紙,喃喃道:“高文轍,楚方?”
斐旭這一睡,便是雷打不動的兩天兩夜。期間,明泉已好了七八成,常自個兒下床到客棧大堂坐上一小會兒,慕流星初時還緊張兮兮地隨侍在側,偏偏身邊一大堆火燒眉毛的事,每每屁股還沒做熱,就要心急火燎地跑進跑出一趟,久了,不用明泉給眼色,自己也知道哪邊涼快哪邊涼快去。
客棧坐落在鬧市,對街是一排商鋪,胭脂、陶器、古玩……應有盡有。街上自巳時起便漸漸熱鬧起來,往往賣包子或賣花的一吆喝,整條街就像點燃的爆竹,開始噼裡啪啦活躍起來。等落日時分小販們陸陸續續收拾東西披著彩霞回家,街道又漸漸沉澱下來,惟獨那複雜的香氣盤桓不去,久久不散。
明泉坐了兩天,便喜歡上這樣的感覺,好似自己也是他們的一份子。有時起的早了,就會盯著來路,猜測那賣包子的小販路過賣花攤的時候會不會忍不住向那賣花的小姑娘瞧上一眼,那賣花的小姑娘又會不會故意裝作沒看到,卻偷偷地拿出鏡子照。這樣隔著紙的曖昧,疏離而甜蜜,常常看的明泉不自主地彎了嘴角。
“你的茶。”客棧掌櫃也是個妙人,三十來歲的年紀,長得很是容易忘。一頂算盤大小的氈帽歪斜在一邊,兩撇山羊鬍子微微上翹,眼角一顆豆大的黑痣一天挪幾寸地兒。
明泉斜瞟他一眼,啜了口茶,淡悠悠道:“掌櫃今天又把痣貼歪了。”
掌櫃面色僵了下,“唔,最近天熱,一個地方捂熱了得換個地方涼快。”
杯子裡的茶飛濺出兩滴在桌上,明泉輕咳一聲,“流星呢?”雖然是高陽王的地盤,但斐旭既然能帶她來,就不怕被他師父發現,因此她也沒有刻意隱瞞身份。
“在天上飛呢。”
明泉剛端起茶杯的手又定住了,“那麼……”這個詞頓了很久,“請用箭射下來,告訴他,我找他。”
掌櫃一雙眼睛眯成一條縫,“嘿嘿,丫頭,我突然發現你很對我胃口哦?”
她皺著眉頭,“哪裡?”
“比如你喝茶時的動作。”
茶潑在地上,杯子滾到角落去了。
“比如你皺眉的表情。”
眉峰無蹤。
“比如……”掌櫃還待說,卻發現聽眾正冷凝著臉,看著街上。
一頂華轎穩穩穿過鬧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