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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不敢冒揣聖意。”他匍匐在地上恭敬道。
她不禁多看了他幾眼。自從身邊的宮女經常借父皇來看她的機會妄攀龍枝後,她就很少用貼身宮女了,所以身邊往來親信多半是內監。以前日常起居由崔成打理,覺得他精明仔細,為人機靈。後來換了嚴實,又覺得他沉穩可靠,進退有度。這個費海英雖沒有深入接觸,也看出此人不卑不亢,既有崔成之精明又不失嚴實之進退,其機心恐怕還在二人之上。
“那看看身邊躺了誰。”她語氣微冷。
費海英其實一進屋見就看到躺在地上的懷敏,此時也裝模作樣地看了看道,“是玉流宮的懷敏姑姑。”
所謂姑姑其實是一宮主管,與崔成以前在明泉宮的地位仿若。
“她可是剛從內廷執法司抬出來的。”她緩緩說。每字都如烙鐵般燒在他身上。
“奴才御下不嚴還請皇上恕罪。懇請皇上讓奴才查明此事再……”
“再什麼!再讓你殺人滅口嗎?!”
“玉流公主駕到!”
氣勢洶洶的質問與太監獨有的通傳聲一道響起。
一個十四五歲的粉色宮裝少女趾高氣揚地從門口進來,頭上的金釵鈿花耀得眾人眼睛一刺。
“無禮!”徐太妃拼命向她使眼色,“還不見過皇上!”
明泉坦然回視玉流憤恨的目光。
“臣妹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她了無誠意地請安。
“玉流妹妹今年十五了吧,到賜婚年紀了。”明泉含笑看著徐太妃,也不叫她起來。
徐太妃知道明泉有點惱了,當下賠笑道:“長幼有序,一切等皇上大婚後再議吧。”
“本宮不要挑剩下的!”她噌地站直身體,目光毫不示弱地瞪著明泉。
明泉也不言語,垂下眸子靜靜地喝著茶。這事態倒是朝著她的方向發展了。既然來了延福宮,徐太妃就不能不買她的面子。玉流越無理,便越沒立場去提懷敏的事情。
“放肆!”徐太妃一拍茶几猛地站起來,氣得渾身發抖。沒想到自己平日的縱容竟養成她天不怕地不怕的莽撞性子!換作以前,她怎麼和明泉頂撞抬槓,她只當沒看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兩個都是公主,先皇再偏心,也不至於拿玉流開刀。但現在明泉身份不同往日,一國之君四個字豈同兒戲!“還不給我跪下!”
玉流身子一僵,正要屈膝,突然轉頭對著那些奴才喝道:“統統給本宮滾出去!”
幾個人如蒙大赦,忙不迭地衝了出去。
砰!
徐太妃順手把杯子砸了出去,沒中玉流,卻掉在懷敏腿上。只見她痛苦地呻吟一聲,又昏了過去。
玉流當下衝過去,撲在她身上,眼淚如開閘之水傾瀉而下,“可恨當皇帝的不是我!不然怎由得她人欺負!”
徐太妃臉色猛得一白,立刻看向明泉。
這可是大逆不道的話,就算誅她個九族也綽綽有餘了。
明泉瞬間在腦裡轉過千百個念頭,最後淡淡道:“玉流妹妹都傷心得說胡話了,還請太妃看得住些。”徐太妃的孃家在朝中也小有勢力,她根基未穩,還不是輕舉妄動的時候。幸虧剛才玉流把那些奴才都轟了出去,不然局面就不好收拾了。
徐太妃自然知道這是多大一份人情,立刻道:“玉流頑劣,從今天起,哀家會親自管家,直到出閣那天。”
明泉點點頭起身。
玉流還待說什麼,被徐太妃喝了一聲,“懷敏都快沒氣了,還不去叫御醫!”
她這才醒悟過來,想叫人,才發現奴才都被她剛剛轟出去了。
“嚴實!”明泉略略提高嗓音道。
嚴實立刻帶著一個御醫走了進來。
“替懷敏姑姑看看。”
御醫不敢怠慢,俯身把脈。
“那朕先告退了。”明泉不等她說什麼,又帶著嚴實匆匆向外走去。因此沒看到徐太妃更加青白的臉色。原來剛才還是有其他人聽到玉流那句話的,這意味著除非明泉死了,不然玉流這輩子都會被她捏著把柄!
出了延福宮,明泉的臉色立馬拉了下來。她甚至沒做御輦,直接走到最近的碧園涼亭裡坐下。
“把那兩個混帳奴才給朕帶上來!”
話音剛落,就見侍衛拖著兩個太監走到駕前。
“奴才、周阿富(林循)參見皇上。”雖是跪著,頂冠卻不停顫抖,顯是怕極。
明泉捏了捏眉心,揮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