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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的第一個就是皇夫吧。”
明泉但笑不語。
“那不知皇上准許臣做的是……”尚融安小心翼翼地問。
明泉明白他問的是,若萬一證實平安郡王確有反意,該如何處治。“你只管放手而為,任何閃失,由朕承擔。”
在這個節骨眼上,她不得不將所有可能想到最壞,也不得不將所有打算做到最壞,“只有一條,朕不想冤枉了任何一個清白之人,也不想放過任何一個有罪之臣。”
尚融安只覺肩頭的擔子重重壓下,險些讓他喘不過氣來。
“我與你一同前往。”瑤涓抓住他的手。
“不行,你已有身孕。”尚融安忙否決道。
“你我夫妻歷經多少風雨,哪次不是攜手度過,難道你想撇下我一人不成?”瑤涓將手握得更緊。
明泉原本打算讓沈南風與他同去,畢竟尚融安養尊處優,除了瑤涓外,還未受過挫折,讓他對付自小生活在爾虞我詐中的平安郡王,顯然遜了不止一籌。但沈南風又比不上瑤涓,她若肯去,自然最好。
“放心,朕會讓你帶夠兵馬,”言下之意是不怕平安郡王看破他們的行藏與目的,“而且朕會讓阮漢宸親自護衛皇姐。”
阮漢宸是大內第一高手,有他坐鎮,尚融安自然放心得多。
“不行。”瑤涓搖頭道,“阮統領執掌大內侍衛,豈可擅自離京。”
“不是擅自,是朕下旨。”她嘆了口氣,苦笑道,“其實皇城固若金湯,除非京城失守……不過真到那時,一個阮漢宸恐怕也無濟於事了。”
瑤涓聽得一陣心涼,“皇上何出此言?”這分明是不祥的暗示。
明泉擺擺手,“朕隨便說說罷了。唉,朕回去還有奏摺要看,就不打擾皇姐夫的相思之苦了。”
卻聽瑤涓幽幽道:“高陽王真的要動了麼?”
“……”明泉背影一僵,半晌才道:“朕也很想問問他。”
……高陽王真的要動了麼?
……九月二十三日宜出征……
明泉霍地從床上坐起。
窗外樹影婆娑,好似千萬舞動的鬼魅之手。
胸口好似堵了一口鬱結之氣,她走下床,正要倒杯水喝,便聽門啪得被撞開,範佳若踉蹌著摔進門來。
“什麼事?”胸口的鬱結好似慢慢成形,化作濃濃不安。
範佳若來不及爬起來,半跪半趴在地上,道:“連相在宮外求見。”
又是夜半?上次是慕流星之死,那這次又是什麼?明泉只覺心跳如錘,“所為何事?”
她噗得一聲哭了出來,“樊州總兵造反……佔據承康、桑定、七角三城。”
明泉一怔,急道:“那歐陽成器和安鳳坡呢?”
“下落不明。”剩下的話在嗚咽裡泣不成聲。
啪!
拍案聲驚夜。
《帝色無疆》蘇俏 ˇ戰前(上)ˇ
長夜未央。
天罡宮,人無眠。
明泉一口一口輕啜著茶,聽聞噩耗的初驚已漸漸沉澱,她此刻滿腦皆是補救之法的思量。斐旭指的九月二十三日究竟是高陽王起兵的日子,還是……高陽王發現了什麼而先下手為強?“滕環手裡有多少兵?”
“驛報所述,兩萬有餘。”經歷平安郡王起兵的連鐫久更是處變不驚,“他雖然佔據三城,但為了守城必然分散兵力,根本不足為懼。”
“抱著區區兩萬兵力造反?”明泉冷哼一聲,“若非身後有人撐腰,他焉敢?”
連鐫久知她暗指高陽王,畢竟當今天下,有這等心思這等魄力和實力的,再無二人。“不過滕環兵寡將少,又不佔天時地利人和,為何會倉促起兵,實在令人費解。”
明泉想到歐陽成器曾說過,紅杏樓幕後撐腰之人是滕環,那麼他必然是聽到歐陽成器調查紅杏樓的風聲,為自己留條退路才不得不投靠高陽王,只是沒想到這條退路的代價如此之大。
高陽王果然好計謀,先用滕環冒天下之大不韙起兵,然後他再以鎮壓之名佔據樊州,既出師有名,又不費吹灰之力。“滕環不過是隻獵狗,等獵物到手,自然會有獵人出來接收成果。”
連鐫久自然也想到了這點,“無論高陽王以何名義用兵,總是名不正,言不順。”他似是想到什麼,嘴巴動了動,卻沒有說出來。
“自古叛亂哪個沒有冠冕堂皇的藉口?”她雙眼眯成一道縫,冷光自睫毛下幽幽射出,“比如清君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