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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孝道千古罕見。”
沈雁鳴低頭不語。
“皇上?”黃正武在門口擔憂地喊道。知道明泉現在是和嫌兇共處一室之後,他的心差點提到嗓門眼。
明泉朝門口走了兩步,“還有沒有話要說?”
“請皇上恩准馮穎參加武舉。”
明泉冷哼一聲,開啟門,“來人,將沈郎伴送交內廷執法司!”
“遵旨。”
嚴實側身讓過被請出來的沈雁鳴,低聲道:“皇上,已經子時了。”
明泉胸口正堵得慌。沒想到她對沈雁鳴的愧疚最後竟成了以死相脅的利器。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真是千古名言!“罷了,回宮。”
雨後(上)
金伯雨一案先後牽連兩個郎伴,後宮朝中皆是議論紛紛。明泉被昨夜一口氣堵了一個晚上,幾乎睜著眼睛到天明,上朝時臉色蒼青,唇白如紙,思緒尚且清晰,眼前景物卻迷茫流轉,走馬觀花一般。連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連鐫久也多瞧了她好幾眼,擔憂外露。
劉珏就重修堤壩之事啟奏了兩遍,她卻仍沒有反應,連鐫久正想開口,卻聽安蓮清淡的聲音自上座傳來,“劉尚書之議乍看雖能節省工時,卻容易因小失大。修堤築壩本就極耗體力,先皇規定每日每人的工時正是怕他們或體力不支,傷民之本,或倦極怠工,傷堤壩之本。修築堤壩本是為了百姓安家樂業,不為黃水所侵,若因壩傷民,則是本末倒置,得不償失之舉。”
安蓮甚少在朝上發表言論,因此皇夫雖有鳳設,卻被許多人議為虛置,是為皇上拉攏安家的手段。因此他今日之論可謂越俎代庖,不少官員都靜等皇上反駁。
連劉珏亦不例外,聽完之後既不吭聲,也不歸列。
連鐫久心思轉了好幾轉,終是將想邁出去的腳尖往裡撥了撥。
“皇夫所言甚是。”孫化吉的聲音在片刻靜默後突兀而起,“臣雖然苛刻吝嗇名聲在外,也不至苛刻了堤壩,吝嗇了百姓。劉尚書只管放心,只要經你手的銀子一分一毫都花在堤壩上,花在百姓身上,那我是決計不會皺眉一下的。”
劉珏心中暗道,你當然不會皺眉,你只會把錢袋捂緊。他不知孫化吉自王四海那裡空手套白狼,得了一百萬兩銀子,心中熱乎,倒真不介意拿出少許與旁人分享喜悅。
明泉似乎終於從沉睡中驚醒,“三位皆是為國著想,雖意見相左,朕聞之甚慰。我大宣有卿等愛國之臣,何愁江山不盛,四海不平?”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臣皆跪拜齊喊。
嚴實扯嗓道:“退朝--”
有幾個站得遠的下朝後還拉住劉珏問,“今日皇上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劉珏開始還不搭理,最後問得急了,“你們問我,我問誰去!”
明泉自殿上下來,才走幾步,眼前便一陣天旋地轉,腳下一個踉蹌,落入一個熟悉的溫柔懷抱裡。她索性閉上眼睛,任由他支撐去大半身體,走上帝輦。
輦車緩緩滾動,她調整了下姿勢,讓自己睡得更舒服一些。一夜未寐的疲倦似乎頃刻侵襲而至,無法抵擋。
安蓮靜靜地擁著她,目光恍如月下溪泉,清淡之中包裹著流銀般晶亮的憐惜。手指將覆在她眼簾的碎髮輕輕撥開,左手被壓得有些發麻,想動卻又怕驚醒了她,終究任它慢慢麻去。
帝輦漸漸停下,嚴實等人俱是無聲。明泉卻自己醒了過來,“到天罡宮了?”
“是承德宮,皇上因先歇息。”
明泉眸子眨了眨,緩緩坐起來,看他向來一塵不染的衣服被她睡得皺巴巴,不覺有些羞赧,“那朕先進去了。”弓起身向前走了兩步,正要拉開簾子,卻突然停下,“皇夫……”
“皇上有話請說。”
她腦海瞬息閃出三個疑問。
那包砒霜是你放回去的嗎?
沈雁鳴下毒是你默許的嗎?�
薛學淺被冤枉你為何袖手旁觀?
明泉手指僵在半空,昨夜無眠除了因為沈雁鳴的所作所為令人痛心外,更因她腦海中衍生的這些疑問輾轉反側。以安蓮在後宮埋伏的勢力,決不可能對沈雁鳴不同尋常的動靜毫不知曉。事發後,他由著常太妃在奏摺中對薛學淺百般猜疑,連她也是詢問後才被告知。
能在當時拿到砒霜,又事後悄無聲息的放回去,整個宮中除安蓮其誰?
從頭至尾,他就像個冷靜的旁觀者,看著沈雁鳴變成瘋子,薛學淺變成傻子,金伯雨變死屍……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