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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聲音裡帶著些不容置否的意味。我剛準備再出聲把他弄走,結果被王榆林給攔住了。他一臉哀求道:“曉曉啊,你躲得遠遠的自然不打緊,可我跟明子共處一室,這還想要命呢。你要再攔著不讓他進來,這門會不會被揣了我不知道,可我今晚上回去,十有**沒命再來了。”
說得這麼可憐兮兮的,至於嘛。可是我也不能把王榆林的話當耳邊風,要不,就算我把明遠給弄走了,他回頭也能立刻把他給請回來。想了想,我還是決定暫時妥協,今天的事兒就到此為止。
“等等哈。”我一邊高聲回話,一邊手忙腳亂地把桌上東西收拾起來,又從抽屜裡翻了本數理統計的書出來擺樣子,等確定沒有紕漏了,這才起身去開門。
明遠端著果盤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見了我也不笑,一雙眼睛直直地瞪著王榆林。王榆林立刻就站了起來,舉起手朝我們倆笑嘻嘻地道:“我忽然想起來學校裡還有點事兒,那個…明子,補習的事兒就麻煩你了。”
明遠滿意地點頭。我心裡頭暗自罵人。
王榆林麻溜地收拾東西,迅速地消失在門口。明遠繼續板著臉,把果盤朝我面前一遞,瞥了一眼書桌上的書,臉上露出狡猾的笑容,“你倒是學得快,前幾天還是微積分,今兒就學到數理統計了。”
微積分和數理統計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不能放在一起學習?我半點概念也沒有。不過照他這話裡意思,好像分明已經看出了我和王榆林掛羊頭賣狗肉的幌子。我已經預見了今兒晚上王榆林被他狠狠拷問的場面。
可是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王榆林那老實孩子答應過的事情絕對不會失信,明遠對我也總不能嚴刑拷問——這還是在我家呢,他好歹得分清主次。
於是我們倆就著數理統計吃著蘋果,一會兒我就有點消化不良了。這數學——也太邪門了。我聽了十分鐘,就覺得跟聽天書似的,一會兒就開始瞌睡,再過一會兒,索性就往床上倒。明遠有些鬱悶地看了我半天,卻不肯走,靠著床邊的椅子上坐了,欲言又止。
我真怕他說出什麼讓我沒法反應的話來,趕緊揮手趕人,“要不你先回去吧,我想睡覺了。”
屋裡一時靜得只聽見我們倆的呼吸聲,一粗重短促,一平緩綿長。
沉默……我把腦袋埋進了被子裡,被動地想要逃避他的目光。過了很久很久,才聽到他長長的一聲嘆息,聲音裡有無窮的黯然和晦澀,聽得我的心也跟著難受起來。這次回來我一直過得很糾結,現在的明遠讓我覺得有些陌生,他的心思已經遠遠超出了我所能猜測和理解的範圍。我完全找不到任何方法能確切地阻止他。在現在的他面前,我毫無招架之力。
“你就這麼不想見我?”良久,才聽到他壓抑著聲音緩緩發問。可是我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我怎麼會不想見他,過去的十幾年,他曾是我最親密的人,是孩子,是弟弟。可是現在的明遠,他已經長大,成熟到已經有了獨立的思想,甚至是——他對我的感情那麼炙熱,已經遠遠超出了我的可以承受的範圍。我無法相像自己和他在一起是什麼場景,這個孩子——他小時候我甚至給他洗過澡。
屋裡良久的靜默,說不清到底過了多久,才聽到他緩緩離去的腳步聲。一步,又一步,聲音很輕,卻好像全踩在我的心上,一下又一下地撞得發痛。
他走了以後廖媽媽進屋來找我,我蜷著身子坐在床角不說話,廖媽媽也沒有說話,只輕輕地撫摸了我的頭髮,輕輕地嘆氣。年輕人的感情,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我在家裡休息了一個禮拜,廖媽媽把什麼補藥都往我肚子裡填,身體的確是有了好轉,但肥肉也跟著多了起來。幸好是冬天,幾圈兒毛衣加上羽絨服,也不怎麼能看得出來。
這幾天我一直在研究王榆林留下的資料,發現東西並不多。這個案子中致死的人員已經有四個,除了古豔紅和我之外,還有東城派出所的一個警察,和公安大學的一個叫做曾玉婷的女生,也就是先前322教室中的第四個成員。
曾玉婷比明遠他們高一屆,是推理社團的原社長,也是他們查案小組的成員之一。去年下半年,曾玉婷因為成績優異被送往省公安廳實習,她便藉此機會想要去檔案室查詢94年那件案子的資料。只可惜檔案室管理嚴格,曾玉婷一直未能成功。
去年12月24日晚,本約好了與大家一起共度平安夜的曾玉婷卻沒有回來,明遠他們打了許多電話一直聯絡不上,第二天下午,她被人發現陳屍郊外小河,之後警方以溺死結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