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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有那個意──”不說了,免得他又指著她鼻頭罵她妨礙他老兄的公務。“做你的事去。”
楊洛挑挑眉,看她突然轉身跟出勤警員詢問案情,忽地想起江明磊說她辦案作風改變之類的話,現在才有多餘的心思去想。
的確,這幾次她完全沒插手沒插口,安靜得嚇人。
這算是──反省後的改進嗎?就一個心高氣傲的知識分子而言──
他看過的檢察官太多,對於命案的處理有把推理小說的專有名詞搬出來用的新進檢官;也有自以為比法醫還行的資深檢官;沒長進的多過牛毛,何夭夭的改變反而顯得突兀。
也許,之前對她的態度抱持偏見是他有錯,但那只是也許而已。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誰知道她會不會是下一個賣弄術語、實則胸無點墨、不食人間煙火的資深檢官。
“依你的判斷是自殺的可能性高還是他殺?”恍惚間,何夭夭的聲音飄進他耳裡。
“你老毛病又犯了。”
“我以為你已經作完初步勘驗。”難道她誤會了?“我注意到你手上的動作停了,以為你這部分已經弄好,還沒嗎?”
“改變作風是因為我嗎?”
“什麼?”
“你之前很呱噪。”
“你是想誇我還是損我?”老是說不到三句話就想惹她發火,真的跟她八字犯衝,命底相剋啊!
“我沒──”
“那個意思?”她替他接下去。“但是聽在我耳朵裡就是有那個意思,不要說我誤會你,是你自己的表情動作跟口氣讓我有這種感覺,冷著一張臉用像冰塊一樣的語氣說話,不要說你沒有惡意什麼的,就算是讚美,用這種口氣說出來,聽進對方耳裡也會覺得你在損人。”愈想愈覺得自己莫名其妙,一股委屈跟著抱怨冒上心頭。
低低的笑聲逸出楊洛的口。“你笑什麼?”
“牛牽到北京還是牛,你沒變。”
“什麼?”
“話多。”
“楊洛!”她自認對他夠隱忍,為什麼他就是要犯上她!“我是欠你會錢沒繳?還是上輩子害你身敗名裂?我都已經退讓到這個地步了,你為什麼老惹我?我很好笑嗎?很好作弄嗎?真的是夠了!我告訴你,本小姐也不是省油的燈,總有天你會──”嘴前三公分一隻手掌擋住她熊熊怒火。
像個鞭炮一點就爆,楊洛搖頭,跟她共事的人一定少不了頭痛藥。“需要作化學檢驗,派人送去法醫室。”
“小吳!”正事為先,何夭夭轉頭吆喝警員。“送到法醫室。”
“呃,是,檢座。”看戲正看到一半,警員應得心不在焉。
從來沒看過這麼不對盤的檢座和法醫,兩人劍拔弩張的氣勢早已經成為嚴肅的命案現場百看不厭、警界弟兄們口耳相傳的名勝之一。
輪值出勤的弟兄只要一遇上是何檢和楊法醫出現的命案現場,回頭跟大夥報告最新戰況已經是不成文的默契。
交代完,何夭夭開啟新戰線:“別以為我是女人就好欺負!”
“我從來不以為你好欺負。”
“別人怕你楊洛,我何夭夭才不怕──”
“我懷疑你有怕的時候。”她氣焰高漲得幾乎目中無人。
“五年前我敢連闖三個紅燈抓你開車超速,五年後我就不會怕你這座冰山──”
“你那叫執法過當。”五年前他們真的見過嗎?為什麼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非常時期就要用非常手段,有非常之破壞方能成非常之建設──”
“連三民主義都搬出來了。”她的國父思想倒唸得不錯。
“我告訴你──”注意力被一片黑鴉引開,身邊什麼時候站了這麼多人?“你們站在這裡做什麼?”
“看相聲──不是,是何檢你──”
“我怎麼?”
“你們站在這裡,我、我們過不去。”抬擔架的警員尷尬笑笑,不敢說自己看戲看得正入迷忘了正事,“麻煩讓一讓。”
“不早說!”擋路說一聲她就會讓了嘛,耗在這做什麼!
“是是……”真可惜,沒機會再看下去。警員們為之扼腕。
“吃飯了沒?”
“現在都幾點了,你要問的是晚飯還是消夜?”他是笨蛋嗎?“我話還沒說完。以前一個警界的長輩告訴我,辦案子最怕死腦筋,那隻會鑽進中角尖,一旦鑽到牛角尖,只會在原地打轉別想破案,所以我不是執法過當,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