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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關對方也練得很勤,最後還是節節退敗,差勁。”
嘩啦啦──兩塊大石連砸,壓得她滿眼金星。
“我有我的算計,你們不要說風道涼像沒事人一樣。”真氣人!“再說,難道要我繼續當那小小可憐沒人疼的交通警察嗎?半夜還得擔心是不是會被飆車的青少年給輾過來壓過去化成一攤肉泥。前陣子回到之前待的派出所,那隻色胚主管還必恭必敬叫我一何檢座哩!緊張得滿頭油,一直擔心我會找他算舊帳。”女子報仇五年不晚,誰說這年頭天還是由男人在頂來著?
“別告訴我你是想色誘他、等他愛上你之後再狠狠甩掉他,讓他嚐嚐心碎的滋味以作報復──拜託!這種小說情節的玩意兒你別搬到現實生活上用,一來不切實際又愚蠢好笑,二來貶低現代新女性的身價跟腦袋,三來──你沒被棄的糟糠妻的身份,名不正、言不順,難為正義之師。”
“你扯到哪裡去了!”何夭夭戳戳高仁純的腦袋。“文藝小說看太多了啦你!神經!”
“你單方面把矛頭指向楊洛,他知道嗎?”李甜冷淡地說出事實。“只有你一頭燒沒有意義。”
“整個署的人都知道了,多虧江明磊的大嘴巴,就連刑事局都當笑話看。”唉,不過是她自己的陳年舊帳,哪知道旁邊的人直喊米粉燙。
她算她的帳,幹這票人等什麼事?
。我問的是楊洛,他知道嗎?“
“他連我都不記得。”想到這裡,更讓人沮喪。
可憐──兩個女人默契十足的同情起這個手帕交。
“你這五年來花費的努力根本就是個屁。”高仁純非常殘忍地下結論:“五年含苦,化成一響屁。”
“你太過分了!我生氣了,這一次我真的生氣了!就算你請我吃蛋糕也不原諒你了!”
“別這樣嘛!”高仁純乖乖替她倒杯花草茶算是賠罪。“但是我和李甜真的很好奇,那種小事就算換作是我或李甜都不會像你一氣就是五年,還因為這樣不幹交通警察,這是什麼邏輯?怎麼想都想不通,就算受辱而後知發奮圖強好了,沒道理是檢察官而不是法醫吧?按照一般小說的情節來說,柔弱無助的女主角被男主角汙辱之後應該變成女強人和勇主角互別苗頭,照這樣的邏輯走下去──你應該當法醫跟楊洛對峙才是。”
“你瘋了!”何夭夭送她一記大白眼。
“那你為什麼當檢察官?”李甜問出放在心裡五年的疑問。“一直不認為有提的必要,但是,你不考刑警反而當檢察官,為了什麼?只因為楊洛的刺激?”
何夭夭撐著下顎,笑得神秘兮兮。“嘿嘿……”
“別光是嘿嘿笑,倒是說啊。”高仁純很好奇。
除了因為被刺激,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理由嗎?實在好奇。
“理由嘛……”塗抹唇彩的紅唇淡淡揚起一笑,看看好友,還是不說話。
她當檢察官的理由──
第三章
何夭夭不是一個閒來沒事喜歡跟人糾來纏去的人,她不喜歡若有似無的曖昧。什麼模糊不清的朦朧美,在她看來是沒有自信,所以必須拍用柔焦鏡過度朦朧化的沙龍藝術照。她也不喜歡舉棋不定的猶豫,說好聽一點叫思慮縝密,但在她眼裡那叫想太多,到最後什麼也沒辦法做。
做任何事之前她很少考慮,甚至可以說是從不考慮後果如何,想到要做什麼就做,想要說什麼就說,不讓人好看,也沒想到要給人臺階下。
這種蠻牛山豬猛撞,近乎野蠻魯莽的個性讓她即使有一百六十五公分、四十九公斤的好身材、瓜子臉的秀氣五官,也難以列入男同事心儀的物件名單。閉嘴的時候還好,能隱約看見一點婉約佳人的纖纖秀氣。但一開口──那絕對是火力全開、屍橫遍野,談笑間強虜灰飛煙滅,昔日岳飛的道行恐還沒她來得高。
也因為如此,她成為地檢署內除卻恐龍族、已婚族、年華不再族外,唯一乏人問津、沒人探聽的單身女檢。
傷心嗎?寂寞吧?不不,她樂得輕鬆。和堆積如山的案件糾纏她樂在其中,滿腦子不是案件就是受害人,風花雪月、旖旎浪漫和她的關係就像臺北跟屏東那麼遠。沒有人有膽問她有沒有時間一起去吃飯,怕只會得到順便替她帶個便當回來的答覆。也沒有人想把錢花在她身上──買花被丟進垃圾筒,買禮物被當成是賄賂──像這種全身上下挑不出一丁點浪漫細胞、不懂情調的女人,恐怕才是男人眼中避之唯恐不及的大暴龍吧。
至於何夭夭,打從她進地檢署就沒想過要找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