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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惹書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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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的,一聲“轟隆”的巨響從不遠處傳來,然後是一陣驚慌的叫聲和奔跑聲!
“怎麼了?那邊發生什麼事了?”旁邊一避雨的人問跑過來的人。
“塌……塌屋子了!砸到了一個人,流了很多的血!那人在瓦礫下一動不動了!怕是……”那人上氣不接下氣,嚇得臉都青了。
“是男的還是女的?”一人問。
“男的,衣著打扮很貴氣,一表人才,似是達官人家的子弟,手裡拿著剛買的傘……”那人仍在喘息。
惹書一聽,腦裡“嗡隆”一響,全身僵直了!
“額駙!額駙!”她驚慌的輕喃道,伸著顫抖的手,眨著焦急恐懼的雙眼,向巨響的方向摸去。
雨,毫不客氣的打在她的身上,臉上,瞬間溼透了!所有走避的人都向屋簷這邊逃,只有她一個人朝著反方向行進,驚慌的途人把逆群而走的她左碰右撞,終於,她失了方向!
茫茫雨中,她害怕而焦急,站在原地盲目的伸著手,向四周摸索。好不容易,她抓到了一個人,她急而抖的說:
“這位路人,你能幫幫我嗎?那崩塌的屋子在哪裡?我……我看不見,你帶我去,好嗎?好嗎?”
逃人手捂著流血的額頭,餘驚猶在,說:
“姑娘瘋了?!我好不容易才逃開的!那屋子剩下的部分還在搖搖欲墜呢!隨時都會崩塌下來……”
又一聲巨響響起,震耳欲聾。
倆人一嚇!那人用力摔開她,逃命的跑開了。她跌倒在地,嚇得臉色青白,不顧一切的朝響聲方向爬去,嘴裡不停的喚著:
“額駙!額駙……”
寬闊的街道上,風呼雨喚,只剩她一個纖弱的身影,驚恐而又毫不畏懼的向塌屋爬去。
地上的碎石瓦礫,劃破了她的手掌和膝蓋。血,流沾了她所爬之處,順著滂沱的雨水渲散開去。然,身上的傷痛,她並沒有感覺出來。她只顧拼命的向前爬,向前爬!她要爬到他的身邊!她還要好好把握這方向,那巨響給她的方向!唯一的方向!!
終於,她摸到了高起的塌堆!她一喜,急喚道:
“額駙!額駙!你在哪裡?你在哪裡……”她抓起堆上的磚瓦就往後拔,昔日白皙的手血肉模糊。
然而,沒有回應!她看不見他!她找不到他!
“有人嗎?有人嗎?”她向四周叫喚:“誰能幫幫我?誰能幫幫我……”
除了風聲雨聲,沒有人回應。
她無能為力的坐在頹垣敗瓦中,失聲痛哭,無助得如失散了父母的孩子。
“額駙……納喇晞……”她對雨長喊,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
不遠處,納喇晞站在雨中,默默的看著痛哭無助的她,怔愣心碎,手中的傘掉落在地上。他一步步的向她走近,單膝半跪在她的身前,拉起她慘不忍睹的雙手,兩眼溼潤了。
惹書一怔!馬上停止了哭聲,死命抓住他的手,如在茫茫大海中抓到救生圈一樣,哽咽著說:
“我求你……求你幫幫我,幫我找到他!把他救出來……好嗎?好嗎?”見他不答話,她急了,生怕他又走開,忙說:“你要報酬是不是?我給你錢!可以嗎?多少都給!只要你把他救出來!”見他仍不作聲,她拍著胸口說:“我……我是郡主,大清……的郡主!我有很多錢!很多!你要多少我都給……都給!”她急得又哭了。
納喇晞心痛的看著眼前緊張慌亂的面容,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將她擁入懷裡!緊緊的擁著她!
“他是我的額駙!我的額駙!”她在他肩上哭,忘了她正被人擁著,泣不成聲:“他不能死……他不可以死……求求你……把我帶到他的身邊……求求你……嗚嗚……”
他撕心裂肺的痛,用力擁緊她,在她肩脖間沙啞著聲音說:
“我在這!我在這!別怕!”
她一怔!身子僵直,沒有了哭聲!她慌忙撐開他的雙肩,摸索至他的臉上,不敢置信的說:
“你是額駙?你是納喇晞?”
“是的,我是納喇晞,你的額駙!”他答。
她認出了他的聲音,喜極而泣!仍不忘問道:
“額駙有沒有砸傷哪裡?”
“沒有,被砸的那個人不是我。”他看著她紅腫的雙眼,答。
“那就好!那就好!”她掩嘴抽泣,身仍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