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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養尊處優慣了的人,無論在家還是在宮裡想吃什麼便有什麼,從沒為吃食費過心,自然也不覺的自己的浪費,雖則天政帝臉色不好,但他素來如此,瞳兮也沒覺得他是在為這等小事生氣。
“你這是做什麼,可知還有多少人家裡無米下炊?看來,你還真不懂民生疾苦。齊雲,把剩下的鴨舌給她包起來。”天政帝放下碗筷,擰著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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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天政帝的怒氣,瞳兮其實有些不理解。她從小到大都是如此吃飯的,那鴨舌本就該那般吃法,小時候跟著母親學的時候,也曾好奇過那鴨舌尖以外的部分是個什麼味道。卻被母親狠狠的打了打手,“別淘氣,跟外面那些沒見識沒規矩的小叫花似的。”
瞳兮素來仰慕母親,她母親本也是皇親貴族出身,無時無刻不尊貴優雅,但凡吃飯,從不在一碟菜裡動三次以上的筷子。在宮裡瞳兮身為貴妃,每日膳食份額供她全宮的人吃都夠了,從沒想過這樣吃飯有什麼問題。
只是瞳兮哪裡知道,天政帝很小就在軍隊裡歷練,過的都是艱苦簡樸的日子,從小見慣了民生疾苦,並沒有深宮皇子的那種不諳世事。她同天政帝一起用膳的日子扳著指頭都能數清楚,如果不是大宴,便是家宴,偶爾例外也不過一次在御花園或在自己宮裡。並不曾真正瞭解過天政帝素日的生活。
不過她也是伶俐的人,見天政帝這般說話,便知不妙,改得非常快,甚至在他冰冷冷的目光下,硬是把那碗不堪下嚥的粗糙米飯給吃光了。
話說時勢比人強,雖然瞳兮從瑤光寺出來以後,就發誓再也不要過那種日子,她一定要吃最好的,用最好的,不也正是為了那榮華富貴她才肯在那狼窩裡掙扎的麼。
瑤光寺那段記憶她早就塵封,可是吃起這糙米飯的時候,還是有些心酸。那段時光便是她的魔障,甚至在聽到類似“瑤”字的時候,她都在想是不是那些女人又在背後嘲笑她了。
用完膳後,天政帝毫無疑問的又霸佔了瞳兮的房間,吩咐小二打熱水沐浴。瞳兮有些不堪忍受的看這那已經看不出本來顏色的浴桶。
“齊雲,你出去重新買個浴桶。”然後瞳兮適當的感嘆了一句,“這也不知道是哪些臭男人用過的?”
然後瞳兮向天政帝投去了詢問的眼神,並不見惱怒和阻止,這才鬆了一口氣。根據瞳兮對她父親和哥哥們的觀察,一般男人都不喜歡自己的女人碰其他男人用過的物件。先祖曾有個寵妃,不正是因為用了一下其他王爺的笛子吹奏,而惹怒了先祖麼。
瞳兮暗自高興自己的小聰明,走近床邊默默的接替齊雲的工作整理被褥,本來手已經伸入包袱取那錦緞床單了,可一想著天政帝的“民生疾苦”四字,便停了下來,皺著鼻子聞了聞那被褥上的氣味,用手絹撣了撣那看得見或看不見的灰塵。
雖然她並不懂所謂的民生疾苦,只覺得一路所見都是百姓安居樂業,處處繁華不輸京城,瞳兮打心底為天下有這樣一位帝王而高興,但是她也不認為“民生疾苦”四字,僅僅是靠帝王后妃的節儉就能解決的問題。
齊雲的手腳挺快,不久下面就送了一個嶄新的檜木浴桶上來,看這幾位客官出手大方,小二上熱水也勤快得很。瞳兮又從自己隨身帶的香囊裡取了花瓣出來,灑在桶裡,畢恭畢敬的走到天政帝跟前。
齊雲早就知趣的退了下去。
“爺,妾身伺候你更衣吧。”瞳兮早改了稱謂,實在不適應你呀我呀的稱呼,她習慣比天政帝低上那麼一截。
“嗯。”天政帝雖然起身,配合瞳兮的動作。
而後忽然從身後擁住她,雙手從她領口用力的一扒,瞳兮便聽到那清脆的布裂的聲音。
“皇……”她惶恐中早忘了該怎麼稱呼,便被天政帝抱入了浴桶。只能勉強聽見他說,“這桶是新買的,你總放心了吧?”之後便是無盡的疼痛與折騰。
因著空間狹小,水花四濺,到天政帝停下來的時候,桶裡的水早已所剩無幾。瞳兮幾乎是顫抖著起身穿衣服,臉上分不清是淚花還是殘留的水。
“瞳兮……”天政帝從身後輕柔的抱著她,後面的話沒繼續,只是低嘆了一聲。
瞳兮有些牴觸的轉身,忍著疼為天政帝披上袍子,伺候他躺下。她有些無力的躺在床上,不知道該怎麼改變現狀。對身邊的人她不是不怨不恨的,如今卻還要帶著笑顏,努力的承受。
想當初她在家裡的時候,被母親養得即使隔著幾層墊絮,也能感受到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