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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胳膊,說馬來,你要幹什麼。我輕輕一㩳,楊雪打了個轉,咕咚一聲趴在了地上。
黎明明肯定是害怕了,面朝裡和衣躺在床上裝死,我一步跨到她身前,一把揪住她頭髮,對準她那張圓嘟嘟的胖臉啪啪就是兩巴掌,然後就看見她鼻孔鮮血如注,噴薄而出。
黎明明兇猛地掙扎,我硬生生地將她從床板上拽了下來,死死摁在地上,一邊用腳暴踢她的屁股,一邊咬牙切齒地問,“讓你亂放屁,讓你亂放屁,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放屁——”
屋子裡霎那間亂作一團,床上床下的人一哄而起,呼啦一下圍了上來,有拽胳膊的,有掰手指頭的,有抱腰的,還有扯腿的,哭聲、喊聲、尖叫聲混成一片,十分恐怖。
我越踢越不解氣,越不解氣踢得越狠,恨不能把黎明明生吞了,讓她變成一泡大糞。在女人鬼哭狼嚎般的叫喊聲中,突然我的褲襠不知道被誰的手一把死死抓住,我慘叫了一聲,像孫猴子一樣奮力地縱身跳出圈外。幾個女人如影隨形般奔了過來,死死地抱住我的胳膊和大腿。我指著黎明明鼻子,粗魯地罵:“操你媽,你以後給我注意點,否則我對你不客氣。”黎明明顫顫歪歪從地上拱了起來,鼻血長流,看我被一群人攔住,她來勁兒了,一邊用手不停地擦鼻血一邊哆哆嗦嗦地跟我發威:有種你現在就對我不客氣試試,我不怕你,你他媽打女人算什麼男人。我說你以後要是再敢亂放屁,我見一次打一次,沒的說。陳鳳淚流滿面站在黎明明身邊,一邊幫她擦臉上的鮮血一邊對我吼:你滾。我被幾個女人推推搡搡推出了寢室。
有一種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五個多月了,我一直在容忍、在剋制,可她就是不識趣,非得往槍口上撞。下樓之後,我突然感覺心情舒暢多了,該死的黎明明,必須要讓她吃點苦頭。小區的物業管理依舊很差,樓道里連個感應燈都沒有,黑咕隆咚的一片,我像個醉漢,深一腳淺一腳地往下走,在二樓樓梯拐角處,一隻野貓從樓道里躥了出來,嚇得我頭皮發麻,心怦怦亂跳個不停,想死貓,你他媽也找死。
回到寢室發現我也受了傷,臉上、脖子上、手上都被摳破了皮,胳膊上還有一排牙齒印,不知道是誰咬的,Playboy腰帶也不知道了去向,這是一年前陳鳳在新一百給我買的生日禮物,花了188塊。
畢業這幾年我的脾氣秉性改了許多,一般的事情我都能忍下去。唐帥說得成於忍,有時候我想我也快成金剛了。喬翠說我有暴力傾向,這話不假,其實我是灶王爺脾氣——沾火就著,從小到大我打過無數次架。初二那年,我和同桌徐大銳因為一支鋼筆打了起來,我抬手一拳將他打翻在地,最後打得他跪在地上苦苦求饒才算罷手,他的嘴腫得像個喇叭,三四天才消。他嚇唬我,說要找他老舅來收拾我,“我舅是黑社會的。”過了半個月,我問他:“你的黑社會老舅怎麼還沒來?”徐大銳結結巴巴說他來了,車開到半道,翻車砸死了。徐大銳懷恨在心,一年後的一天,他偷偷將我的腳踏車車胎紮了,我知道是他乾的後,把他叫了出去,當著他的面就把他的腳踏車卸了,只給他留了個上鎖的後車軲轆,然後指著他的鼻子,說操你媽,“你以後騎車軲轆回家。”他當時就傻了,木頭一樣地站我面前,屁都沒敢放一個。最狠的一次是大三那年,金龍跟女朋友分手後,也不知道他哪兒來的本事,上了山東的關山東的女友大眼妹。有一天晚上關山東氣勢洶洶地找他理論,說你碗裡的菜沒了,也不能吃別人碗裡的菜啊。金龍那天心情不太好,說操,只要她自己讓吃,我他媽管她是誰的。兩個人兩句話說不到一起去,就在地上翻翻滾滾扭打起來。關山東一米八二,體重90多公斤,金龍根本不是他對手,被關山東摁在地上狂扇了兩個響亮的耳光。正巧我踢足球回來,見狀,拾起地上一塊板磚,幾步衝過去,掄起來一下拍在關山東的後腦上,只聽見他一聲慘叫,像一堵牆一樣咕咚一聲翻倒在地上,四肢不停抽搐,口吐白沫,眼白外翻。那次我和金龍都嚇壞了,在校外的網咖裡躲了半個月,最後花了一萬多塊才算擺平。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站在食堂門口等候陳鳳,在心中不停地盤算怎麼向她賠禮道歉。通勤車快到了,才看見她慢騰騰走過來。陳鳳看見我,一下停住了腳步,轉過頭跟喬翠說話。陳鳳好像哭了一晚上,眼皮有些浮腫。我訕笑著走了過去,向她道歉,說昨天是我不好……她不顧周圍那麼多同事看著,扭頭便走,將我曬在了當場。
喬翠問我:“她怎麼了?”
“生氣了。”我看著陳鳳漸漸遠去的背影一臉無奈地說。
第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