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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是十二月的光景,越到年下,便越是繁盛起來,更能體會到國家昌盛,世間美好。連著西痍捷報,君上下令大慶,打從十二月中旬開始,便當著新年過了。
停朝會,休學堂,萬安寺停了僧徒的早課,所有人都閒在家裡,弄得各處府宅熱鬧起來,就連靳佩哲也從東郢回來了。
周峙淮住進了瀾橘室,羽澤給他細挑了陪著伺候的人,今年十七,喚作容祿。
“安舟哥哥!先生新教了千字文,我好幾個字不識得,你讀給我聽聽好不好?”
一早上,周峙淮就捧著他的書過來找霍澐洺,這時候,霍澐洺跟二爺剛練劍回來。
他拿著書看了半天,幾次張口卻都沒能讀出完整的句子來,羽澤側目看了一眼,笑了兩聲:“峙淮,你還是去問你小嫂嫂吧,你安舟哥哥的千字文,到現在也只能背出一句‘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再多一句,可就是不能了。”
霍澐洺說到:“先生不是說年節不留課業嘛,這麼好的時候,你做何不跟弟弟妹妹去街上玩,偏要在家習什麼千字文呢?”
“外面冷得要命,屋裡才舒坦,羽澤哥哥,可以幫我拿一盅冷酒來嘛?”峙淮先是應下了霍澐洺的話,又接著跟羽澤說。
霍澐洺皺了皺眉:“你來了我這,膽子倒是大了不少,在家的時候,你敢管你哥哥要酒喝?還要冷酒?可是瘋了。”
他無視峙淮投來的目光,轉身對周峙淮身後的榮祿說:“去給他端杯熱牛乳送到屋裡去吧。”
“是,少爺。”榮祿應罷退下,霍澐洺又說:“別一直埋在書紙裡,下午無事,帶你練功去。”
“啊?哥哥,我不想去,很冷的。”
“現在就不想練功,等再冷些,你怕是就要每天黏在榻上了,就練一個半時辰,練完帶你去交華樓吃點心。”霍澐洺對峙淮的教育方式,是他小時候希望的那種,可以討價還價,可以看到練功的希望。不會讓他對練功產生詆譭心理。
霍澐洺還沒有跟峙淮提起拜師的事情,但已經開始逐漸帶他接觸武功,這幾天,他便發現這孩子跟他哥哥不一樣,在武學上,並無半點天賦。
霍澐洺給他準備好了練功的衣裳鞋子,中午又特意給他做了他喜歡的小菜,這才哄得周峙淮跟他去習武堂。
馬步剛紮上一刻鐘,搖搖晃晃,沒一點穩當時候,周峙淮就從樁子上跳下來,霍澐洺並沒有阻攔他,只是問了一句:“累了?那便歇一會兒再繼續。”
“我不練了!你欺負我,我要找我哥哥去,我要跟他說你欺負我!這麼冷的天,我哥哥從來不會讓我出門的,你還罰我站,我哥哥從來不會叫我練什麼功,扎什麼烏龜王八的馬步。”
周峙淮扯下圍巾扔在地上。
霍澐洺皺皺眉,別的他都能忍耐,沒有禮貌,他忍不了。
“誰教你的禮貌?半分規矩都沒有?那是羽澤哥哥怕你凍著,特意給你的,撿起來。”
周峙淮被霍澐洺這樣一兇,更委屈了起來,小嘴一耷拉便要哭出來:“你你又不是我哥哥我不要你管我!哥哥!我要找我哥哥”
“我不是你哥哥,以後,我便是你師父,你哥哥可以寵著你慣著你,我卻都是為你好,我希望你將來長成你父兄的樣子,就是我今日為著你無禮打你一頓,你哥哥也是不會怨怪我的,怕是他若知道你如此,也會失望生氣吧。”
“我不喜歡你,我不要你做我師父!”周峙淮抬著頭跟他說,一副與惡勢力鬥爭到底的樣子。
“那可由不得你,是你哥哥的意思。”
“我不信!我哥哥才不捨得我習武呢,他常跟爹爹說,習武太苦太累,安穩讀書,以後登科奪魁才是正路。”小孩兒是半分退讓都沒有,語氣咄咄,倒是跟他哥哥雲泥之別。
霍澐洺擺出一副不想跟他多說的態度:“不管你信不信,這就是你哥哥跟我說的,不然我一日不得閒,一年也在家呆不了多少時日,還要教你這個不聽話的徒弟,若非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何苦呢?”
“你不願意練我也不逼你,我知道練基本功很苦很累,但這又是習武之人如何也逃不掉的,只能依著上午說好的,我一會兒去交華樓,也只能帶著沅謐自個兒了。”霍澐洺說完話,起身便走,留下小孩兒一個人。
尋常孩童被大人冷落在原地,定是要委屈的哭出聲來,周峙淮卻是不卑不亢的那個,瞧見霍澐洺出了門,也不哭,也不鬧,只是也離開了習武堂,回了瀾橘室。
清雲軒,
“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