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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時,
跟靳佩哲說了再見之後,霍澐洺先是給林婉笙送回瀾橘室,然後就回了清雲軒,一進院子就看見羽澤正忙活,他上前說:“東西送到了?”
羽澤擱下手裡的笤帚,說:“嗯,少爺,簫小姐說黃昏時叫我去西南角門,說有東西給你送來。”
霍澐洺聽見之後,表面上只是回了一句:“那你早些去等著,別忘了。”但是他眼睛中頓時充滿了期許,他陪著婉笙逛了一天,已經有些乏累了,聽見這個回覆,突然就有了精神。
晚飯前二爺傳來訊息,說是今日在宮裡住下不回來了,霍澐洺吃完飯早早就退了星嵐閣,夫人只當他是玩累了想早點休息。
近黃昏之時,他催了好幾遍,羽澤才往西南角門去,黃昏一到,立刻有人敲門,羽澤輕輕把門推開一點,門外有人遞進來一個木匣子,就是早上他送去的那一個,沒看清來人是誰,羽澤就關上了門,應該是簫小姐的貼身侍女吧。
今日也著實是運氣不好,半年不來一趟霍府西南的夫人帶著曉葵往這邊的小廚房走,想著挑些點心送到瀾橘室去,曉葵將羽澤這一行徑看了個滿眼,跟夫人說:“夫人,您瞧那是羽澤嗎?”
夫人仔細看了看,說:“是呀,他幹嘛呢,賊頭賊腦的。”
曉葵大聲喊了一句:“羽澤!”
羽澤聽見一回身看見夫人和曉葵,心道不好,匆匆忙忙將手中之物藏到背後,走過來,彎下腰跟夫人請安。
夫人還是一向的和善可親,說:“你做什麼呢?”
羽澤心虛地低了低頭,回到:“夫人,沒什麼。”
“手裡面拿的什麼?”儘管是質問的話,從夫人口中說出來,卻感受不到滿分的威嚴,但羽澤有些害怕。
羽澤心裡一聲哀嚎,有些對不住少爺的感覺,又害怕事情敗露,少爺會嫌棄他做事做不好,會不會罵他,嘴上還想著給少爺掩飾,說:“真沒沒什麼。”
“拿給我瞧瞧。”夫人說完羽澤也沒拿出來。
曉葵上前一把搶下來,羽澤沒跟她爭奪,而是一下子跪在地上,不敢說話。夫人開啟木匣子,裡面放了一枚同心結,夫人沒拿出來細看,怕有旁人瞧見,連忙扣上了木匣子。夫人說:“這是你少爺的吧。”聲音微有些沉,與平時有些不一樣。
羽澤還想給少爺編個理由,說:“夫人,少爺他”
還沒說出口便被夫人打斷:“行了,你先起來,回去說。”夫人說完話,轉身往清雲軒去,羽澤趕緊起身跟在後面,退曉葵半步的位置跟著走。
一進清雲軒的大門,霍澐洺早就等不及了,一直站在院子裡等著羽澤回來呢,看見是師孃進來,趕緊上去迎,見身後的羽澤一臉愧疚,不敢抬頭與他視線相對,又看見夫人手中拿著一個木匣子,便大概瞭解到了情況。
他剛想上去跟師孃說話,夫人卻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往屋裡走,只是說了一句:“進來。”
進到屋裡面,夫人坐下,把手中物放在桌子上,說:“曉葵,你先去把點心送到瀾橘室,冷了就不好吃了。”
“是,夫人。”
“羽澤,你也先出去。”
“是,夫人。”羽澤臨出去前瞧夫人的神色有些不大對勁,但也不敢留下,只好退出去,關上門守在外面。
二爺和夫人一向注意給他留足少爺的款兒,幾乎不當著下人的面訓斥他,尤其這事,更不宜張揚,儘管曉葵和羽澤都知道內情。
“師孃,怎麼了?”屋子裡靜下來,霍澐洺先問到。
夫人沒說話,也沒有平日的和善溫婉,她開啟木匣子,取出那枚同心結,仔細看了又看,說:“當真是大家閨秀,這打瓔珞的手藝還真不錯。”
她把同心結放在一邊,又看到匣子中有一張信紙,輕輕開啟,霍澐洺知道師孃現下有些生氣了,雖然不像師父那樣大罵一頓,但師孃這種溫柔刀,卻是刀刀傷人性命。
信紙上面有著霍澐洺寫的那首四句詩,夫人瞧見他的字,便能瞧出他的用心,筆體結構具是精巧,下面還有一段不一樣的字型,寫著:
百里江外人聲點,
翠寒山,相見歡。
風影明綽綿昭外,
獨上舫頭,滿舟水遏柔。
夫人看完輕呵一聲,說:“這當真是師孃瞧過你寫的最用心的字了,原來你也不是寫不好啊?該拿給你師父瞧瞧,還能誇讚你一番。”又說,“這簫家不愧是書香世家,教出來的小姐竟是這樣擅長筆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