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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程就到了。
大小兩個都很能聊,半道上方老闆給陳兮打包了一份三層牛肉漢堡和橙汁,到家的時候方老闆聊得意猶未盡,陳兮頂著鼓囊囊的小肚皮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
“家裡一個姐姐,一個哥哥,姐姐比你大一歲,念高一了,哥哥比你大幾個月,也是初三。”方老闆在電梯裡介紹。
他家房子是兩梯四戶複式結構,當初來荷川買房時,他們考慮過買別墅。
但方老闆兄妹三人,明目張膽的厚此薄彼最為致命。當家人方奶奶深思熟慮,她的拆遷款雖然是大風颳來的,但也怕被大風再颳走,老農民艱苦樸素才是正道,於是她大手一揮,還是一人一套樓房省事。
電梯門剛開啟,就聽“砰”一聲巨響,陳兮本來就很少坐電梯,還以為電梯要墜,心臟跟著蹦了一下。
緊接著她就聽見有女孩兒怒吼:“方岳,媽生條狗都比生你強,你就不是個東西,你那麼想跟那賤人過你就給我滾出去!”
方老闆嚷嚷“怎麼了怎麼了”,著急忙慌奔出電梯。陳兮小短腿跟著,就見一女孩兒衝出入戶門,涕淚橫流聲嘶力竭:“你們都給我滾——”
吼著讓別人滾,結果她自己滾了。撥開擋道的方老闆,女孩兒連電梯都不坐,奔著樓梯就衝。
方老闆來不及多說,指著敞開的入戶門交代陳兮:“你先進屋裡,我待會兒就回!”邊說邊追上去,父女倆的大嗓門在樓梯間裡比劃出了刀光劍影。
陳兮遲疑半刻,還是聽話地走進了晃盪的大門,直到這會兒她才看到女孩兒口中的“方岳”。
客廳燈火通明,貴氣的明黃色調裝修讓屋子亮度提升到了極致,華麗的水晶燈下站著一個高挑清瘦的少年。
屋中打著地暖,少年穿著單薄的淺色長袖T恤和長褲,T恤似乎被人撕扯過,領口垂得有點大,露出了一側寬直的肩膀和明晰的鎖骨。他額前碎髮遮到一點眉尾,清俊臉龐上,一雙杏眼淡漠地注視著陳兮的方向。
陳兮愣了愣,一時失語。她餘光注意到方岳垂在腿側的手上似乎有一抹紅,定睛望去,陳兮看清對方左手手背果然有道長至虎口位置的紅痕,紅痕在往外滲血,方岳的腳邊竟然有一堆碎瓷片。
陳兮上前,剛想開口說“你手受傷了”,順便自我介紹一下,結果她才走兩步,就見方岳盯著她道:“別過來!”
不是公鴨嗓,他的聲音磁性乾淨。
原來他並不像神情看起來那樣淡漠,他語氣中的慍怒不加掩飾,不知是不是錯覺,陳兮甚至聽出幾分針對她的嫌惡。
她初來乍到,也沒得罪人吧?
陳兮定住不動。
方岳無視闖入的陌生人,自顧自走到茶几邊,彎腰拎起只垃圾桶,回到原來位置,他半跪下去將瓷片一塊塊撿了,速度不緊不慢,他全程低垂著頭,瓷片清脆的碰撞聲是偌大空間裡唯一的聲響。
撿完瓷片,方岳就近去廚房沖洗了一下雙手,回到客廳後,他又從電視機旁的立櫃抽屜裡翻出一隻醫藥箱,自己給左手傷口塗了碘伏,纏好紗布,他低頭咬住一頭,完成打結,又慢條斯理將用過的東西整理好,把醫藥箱放回原位。
方岳在上樓前終於側目看向陳兮,慍怒似乎已經在清掃和療傷的過程中自我平息,但還有少許殘留。他開口提醒:“以後離我遠點。”
情緒起伏聽起來不大,但陳兮現在確定方岳對她的嫌惡不是她的錯覺,她嘴巴比腦袋快,脫口而出:“多遠算遠點?”
方岳上樓的身形頓住,慢慢側身,正眼看她。
說都說了,陳兮眨眨眼,索性虛心求教:“有具體範圍嗎?”
話語中的故意成分同他的嫌惡一樣不加掩飾。
方岳正經打量她,也正經給出回答:“現在的距離。”
從樓梯口到陳兮所在的位置,陳兮預估有十米,她點點頭:“好嘞!”
方岳:“……”
客廳頂上中空設計,二樓看樓下一覽無餘,方岳走到二樓,在玻璃護欄邊往樓下看,陳兮沒在原地站著,她東張西望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