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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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特別的地方?
原來,這件衣服,就是李澤文臨死前穿在身上的那件衣服,藍色中山裝,已經爛得不成樣了。
但是,在這件衣服上,還殘留著大片大片的血跡。
血跡已經幹了,呈黑褐色。
看著這件血衣,李春耕就能想象出父親臨死之前的慘狀。他實在不明白,要什麼樣的情景,才能讓鮮血染滿整件衣裳?
李春耕忽然多了一個心眼,他要保留著這件衣裳,要把父親的死因查個水落石出,看看父親究竟是像翁扯李那樣說的,死於母親投毒;還是像母親說的那樣,死於突發心臟疾病。
熊熊烈焰中,李春耕連同自己的悲愴也一同給化為灰燼了。
他知道,死者已逝,生者還將繼續,作為家裡的長子,他必須振作起來。
靠著帶回來的那些錢,他還完了先前家裡欠下的各種債務,操辦完父親的喪事,帶回來的錢已經所剩無幾了。
根據沙家灣的風俗,長子必須守滿“頭七”,也就是守滿七天孝,才能算真正地完結一樁喪事。
剛剛在家守滿“頭七”,李春耕忽然得到奶奶的訊息,說明天就是八月十五,也就是翁海霞出嫁的日子。
在家的那些日子,李春耕曾經無數次的下定決心,想要當面找翁海霞問一問: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然而,每當這時候,當他想起那個年輕的後生,想到馬上就是她的婚期,隨著她婚期的一天一天逼近,他的那種念頭便越來越稀薄了。
“別人都馬上出嫁了,自己還去找她幹什麼?”正是在這樣的念頭下,李春耕才終於沒有去找翁海霞問個明白。
沒有找她問個明白的另外一個原因,便是沙家灣的風俗所限:根據沙家灣的風俗,凡是剛剛戴過孝還沒到一個月的人,是禁止踏入辦喜事的人家的。傳說這樣會更辦喜事的人家帶去晦氣和黴運。
這樣一來,李春耕便只好眼睜睜地看著翁海霞的婚期日漸臨近了。
直到這天傍晚,村裡的人再次躁動和熱鬧起來。
因為第二天就是翁海霞出嫁的日子,村裡的人得去幫忙、置辦酒席、吃喜酒。
聽著沙家河對岸漸漸高起來的人聲,李春耕的心如刀割。
而此時的翁海霞,又何嘗不是同樣的感受?
她多麼希望李春耕能到他家來,來看看她,跟她聊聊過去的那些山盟海誓,聊聊他在外面闖蕩的日子,她甚至希望,只要李春耕來,她就能原諒他犯下的錯誤,就能跟他遠走高飛,到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去,好好地過上一輩子……
然而,直到村子裡的人都開始來操辦喜酒了,她仍然沒有等到李春耕的人影出現……
那一夜,她徹夜未眠。
那一夜,他也徹夜未眠。
兩個深深相愛的人兒,被一條淺淺的河水阻隔著,被一場深深的誤會阻隔著……
第二天,天剛亮不久,村子裡就響起了一陣噼裡啪啦的鞭炮聲。
李春耕知道,那是對方派來的迎親隊伍到了。吃過早飯,翁海霞就得跟著迎親的人,動身嫁到對方去了……
欲知翁海霞是否真的嫁了過去,請看本書下節內容為您揭曉,敬請關注。
第149節 相思遠
“啪啪啪啪……”隨著一陣響亮的鞭炮聲響,迎親的隊伍出發了。
李春耕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兒,走在那條熟悉的鄉間小路上。
翁海霞的婚禮很風光,由於鄉村公路通了,迎親的那天早上,口吃男派了一輛小貨車,用於裝嫁妝,包括衣櫃、櫃子、抽屜、被褥、花生等等。櫃子和花生,寓意著新娘來年早生貴子,是當地必不可少的陪奩之一;口吃男還派了另外一輛小轎車,聽人說那是桑塔納,要值好幾十萬塊呢!小轎車前面戴著一朵大紅花綢,煞是引人注目。新娘翁海霞就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小轎車一路不停地鳴叫著喇叭,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在沙家灣,有一種風俗叫“哭嫁”。所謂的哭嫁,就是指凡是有閨女出嫁,必定要在出嫁的時候,與父母親人痛哭,一來,表達對父母的養育不捨之恩;二來,表示所有的黴運,都將在這哭聲裡化為烏有,預示著新娘在未來的日子裡,必將一帆風順。
坐上轎車之前,翁海霞最後一次深情而滿含期待地望了一眼沙家河對岸的村莊,那棵大皂莢樹下,什麼都沒有,那個他熟悉的影子,不知道此刻到什麼地方去了。翁海霞在那一刻流下了絕望的淚水。她只覺得腦袋裡一片空白,自己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