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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妍,你在猶豫什麼?”
杜心妍垂下長長的眼睫,嘆息聲輕不可聞。“有此事放在心中就好,你我都明白,未必要說開。爸,我們不能太自私。”
杜承霖沉默了。
他展臂將女兒摟入懷中,疼惜地輕撫柔亮的長髮,心中一陣感慨。“你知道嗎?有時,我真希望你別這麼靈透善良。”
“無妨的,爸,我還有你啊!這樣就夠了。你知道的,我無法擁有太多,也不敢去要求,因為我知道,我沒有那個能力承載。”
“就這麼錯過,你不遺憾嗎?”
杜心妍斂下眼眉,將所有未能出口的千思萬緒,全藏入父親的胸懷,深怕相依為命的父親洞悉她靈魂深處糾結的愁,所有心思將無所遁逃。
“我不想再有人為我掉淚。”
“別這麼想,妍妍!也許——”
“我知道該怎麼做的。”不等父親說完,她主動道。“從小到大,我不曾令你失望過,不是嗎?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也很清楚該怎麼做,才能活得無悔,讓自己的人生不留遺憾。”
是啊……有了她的承諾,他是該放心了。
他這冰心靈慧、心思剔透的女兒,從小就自主獨立,不讓他操一丁點兒的心,他相信,妍妍絕對有足夠理智,去為自己做最正確的取捨。
父親走後許久,杜心妍坐在書桌前,就著檯燈有限的光亮,寫下今天的心情記事。
一本冊子,裝滿了她成長生涯的悲歡情愁,她不知道她還能寫多久,也不知道若到了生命的盡頭,她會記錄下什麼,她只想在有限的生命裡,為她的存在作點見證,有朝一日,當所有人再也記不起她時,至少還有這本日記,足以作為追思的依循。
這一切的一切,她只想與另一個人共享——
她不知那道模糊的影子,如今身在何方,但她確切的明白,她與她都真實的存在著,只是不曉得在天涯的哪一個角落。
無妨的,她知道終有一日她會尋來,因為呵,她們的生命早在落地的瞬間,便註定交疊纏系、密不可分。
“你在哪裡?別讓我遺憾地離去,我能等的時間不多了——”幽幽惚惚的輕喃,融入風中,化為淡淡惆悵散去,飄向不知名的遠方——
一直以來,她凡事總抱持隨緣的心態,不曾強求什麼,包括對生命,也因此恬靜的心少有波瀾,只除了另一個她。
而今——
腦海浮現另一張出眾不凡的俊顏,原本平靜的心,因他挑起了少有的迷亂。
無形之中,他也成了她的另一個堅持嗎?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悸動?她說不上來,不知來自何處的牽念,牢牢扣住芳心,突然之間,她對生命產生了強烈的使命感,她想活下去,不為什麼,單單就為了再看他一眼,因為有他,滾滾紅塵,她為之眷戀。
從來都不曉得,只是第一眼的凝眸,便能決定這麼多事。
如果能夠……
她仰起迷離的眼瞳,如果上蒼允許,能不能——再多給——她一點時間?她真的不想抱憾人間!
開啟抽屜,林林總總的大小罐藥品陳列其中,她熟稔地挑出兩瓶,將藥丸倒出握在掌心。
堅持了這麼久,她不能在此時放棄。
找到了保溫杯,卻發現裡頭空無一物,她摸索著下樓,一手握著保溫杯,一邊開啟蓋子注入溫水。
“還沒睡?”
“啊!”突然響起聲音嚇了她一跳,沒拿穩的杯子“哐啷”一聲,與地面來場親密接觸,握在手中的藥丸落了一地。
“沒事吧?”耿靖懷快步上前,拉過她的手察看。“有沒有燙到?”
“沒、沒事。”她不自在地抽回手。她倒的是溫水,並非熱水。
他彎身收拾地面,見著地板上的藥丸,他順手撿起,抬眼問:“你在吃藥?”
“嗯。”像是想為他的話作印證,突來的暈眩襲向她,單薄的身軀晃了下,他趕忙扶住她。
“先坐著。”他關懷地俯視她。“你不要緊吧?看過醫生沒?”
杜心妍不禁莞爾。“如果你沒忘記的話,我父親本身就是一所知名醫院的院長。”
那倒是。耿靖懷不好意思地笑笑。
杜教授本身便是醫術卓越的杏林權威,會與耿靖懷結下師徒之緣,也只是閒暇之餘,便一時興起,應邀在校兼了幾堂課,此後反倒成了習性,喊他杜教授的人,幾乎忘了他同時也是杜院長兼醫師。
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