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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掏出一隻婚戒,以及一小串鑰匙,遞到她面前。“她要我親手將它交給你,靖懷是她為你定下的男人,妍妍從沒戴上戒指。”
“妍妍——”常語歡悲難自抑,緊握著婚戒捧入心口,痛哭失聲。
她是這麼的懂她,知曉耿靖懷會是令她情生意動的男人,知道她渴望什麼,任由她來取代自己的地位……
妍妍哪,你怎麼能對我這麼好?
她終於明白那一聲聲的呼喚,從來就不是求救,而是知曉自己時日無多,要她快些前來接手她未了的心願,撫慰父親喪女之慟,憐惜耿靖懷失愛之悲……
杜承霖憐惜地撫著女兒的長髮,任她趴伏在他腿上,盡情的宣洩情緒。
直到啜泣聲逐漸轉弱,他遞來手帕,輕問:“見過靖懷了嗎?”
常語歡胡亂拭著淚。“嗯。看他為妍妍的死而自我折磨,我真的好不忍心。”
杜承霖長嘆一聲。“靖懷的確是個令人心折的男人。”
常語歡低垂著頭,默不作聲。
杜承霖見她不搭腔,又道:“當然,妍妍的交託是有點一廂情願,如果你對他沒那樣的感覺,誰也不能勉強你。但是歡歡,如果……你對靖懷有一點心動,那麼請你盡你所能的去撫平他心靈的傷,好嗎?”
下意識裡她捏緊手中的婚戒,有著不確定的惶然。“妍妍一廂情願的物件不是我,而是耿靖懷。你也知道,他這麼愛妍妍,我怎麼可能……”
“那就試著去做啊!否則,你又怎知行不通?”他鼓舞地拍拍女兒的手。“只要你對他有心,一切都不成問題的。”命運有時真的很微妙,得與失往往只在一線之間,難以定論,他失去了捧在掌中呵憐二十年的明珠,卻也同時得回了以為已失去二十年的另一顆明珠,上天待他其實不薄。
歡歡的出現,是上天所安排的另一道曙光吧?只是不曉得,這道曙光是否能照入靖懷慘澹晦暗的心靈,為生命帶來全新的契機?
“是嗎?”她一點也不這麼認為,光看耿靖懷方才的行徑就知道了,可是要她抽身退開,她又辦不到。
芳心淪陷的速度太快,快得她來不及思考、來不及防備,就已陷得太深。他的深情、他的悲愁,點點滴滴揪緊了她心扉,她為他心疼、為他心憐,也為他——心動!
“歡歡,我明白你的猶豫,我又何嘗不是?你是我惟一僅剩的女兒,我也不希望你受到傷害,只是靖懷——他為妍妍受了太多的苦、太多的磨難,連我看了都於心有愧……我失去妍妍,還有你稍慰悽苦,但是靖懷呢?他失去全心全意去愛的女人,有誰能給他安慰,收容他悽風苦雨的心?我只是希望你的出現……能令他好過些罷了。”
“爸,你別說了。”常語歡苦惱地蹙著眉。
她也矛盾呀!只是,她分不清自己的出現,所帶給他的究竟是撫慰,還是更殘忍的折磨?
面對著同樣的一張臉,卻再也不是他心愛的女人,她無法想象那種感覺,想必是痛不堪言吧?
但是,若要她視而不見的放任他沉淪於無邊的哀絕中,她又割捨不下……
難道,這樣的愁情糾葛,也是命中註定的嗎?
“怎麼了,歡歡?你好像很累的樣子?”一進家門,常中源迎上前去,關心的探問。
常語歡疲倦的搖了下頭。“爸,我不是你親生的,你為什麼從來不讓我知道?”
“傻孩子,我是怕你胡思亂想,產生莫名其妙的自卑感。”
後來,經由杜承霖口中,她才明白,當年常中源身懷六甲的妻子突然腹痛如絞,他在趕回家的途中,碰上同樣大腹便便的杜夫人,情急之下,他作了取捨,先將杜承霖的妻子送上醫院,然而再趕回家時,卻已來不及了,他惟一的孩子,宣告胎死腹中,而常夫人則是從此不孕。
蒙受恩惠的杜夫人本就體弱,在拚命生下了一對粉妝玉琢的雙生女兒後,也香消玉殞。
長女杜心妍生下後,虛弱得幾乎沒了心跳,經過幾度搶救,終於保下這條小命。那時,一面痛失愛妻,一面又憂心還待在保溫箱中吉凶難料的長女的杜承霖,已然心力交瘁。
那段時日,幸虧有常家夫婦的殷勤探視,代為照料小女兒,也許是因為犧牲了自己的孩子,才換來這條新生的小生命,打心坎裡的疼惜著語歡。感念於常中源的捨己救人,幾番考量後,杜承霖將健康好動的次女語歡交由常中源撫育,他確信在健全家庭中成長的語歡,一定能活得更為快樂無憂。
從此,他將全付的心力放到嬌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