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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回到了自己的手裡,還是由自己來承辦,禁不住苦笑。
他拿著報告進了裡屋,向康縣令說明了事情原委。
康縣令聽了瞧著他很是有些驚訝:‘人家都是躲著這個案子。你怎麼要自己伸手攬這個麻煩?還是讓下面的人承辦,你稽核一下就行了。這樣耿長史也不會找你的麻煩。‘
蕭家鼎搖頭,一付大義凜然的樣子道:‘案子就是因為涉及到了高官,所以沒有人敢承辦。可是這樣拖著也不是一個事情。真要逼迫的方法讓下面的人背這個包袱,我心裡也過意不去。算了,還是我自己親自承辦好了。‘
康縣令見他說的真誠,由衷讚歎道:‘很好!你敢於擔當,不畏權勢,令人敬仰!既然這樣,案件就由你承辦,要是耿長史怪罪,我替你擔著!‘
一聽這話。蕭家鼎心中當真有些感動,上司願意保護下屬,既使是一種表態,也會讓下屬心理非常的激動和感激。
康縣令在呈文上作了同意的批示之後,蕭家鼎便把溫有德叫了來,把批示給了他。他笑嘻嘻拿著往外走,走了幾步,便看清楚了批示的內容,不由的大吃一驚,回頭結結巴巴對蕭家鼎道:“蕭執衣。您這是……?”
“沒事,我想了一下,這件案子關係重大,壓力負擔都很重,還是我自己來挑吧,我已經請示了康縣令,他也支援。你讓人把所有卷宗材料都那來給我。”
溫有德大為感動,躬身一禮,道:“我替刑房的那幫兔崽子們謝謝你!你是大家的楷模啊。不僅是他們。便是我,也是慚愧啊。”
“別這麼說。案件不管怎麼樣,總得有人辦不是?趕緊的吧!”
“好好!”溫有德很快便親自拿了卷宗過來,交給了蕭家鼎。左右看了看,見書童文硯離得比較遠,便低聲道:“蕭執衣,給你提個醒,這個案子,不管結果如何,在上報之前,你最好還是向耿長史做個彙報。他這人聽說後臺很硬的,要不然,單憑他一個長史,也不至於讓大家害怕成這個樣子。”
蕭家鼎微微有些吃驚:“他有後臺?誰啊?”
“具體不清楚,聽說是朝廷的高官,很厲害的。”
蕭家鼎心中暗想,朝廷的高官?唐臨原先不也是朝廷高官嗎?刑部尚書,正三品,算得上金字塔的頂尖人物之一,更不要說還有蜀王爺李恪,他可是親王,有這個兩個人撐腰查辦這個案子,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想到這裡,蕭家鼎義正詞嚴道:“不管是誰,觸犯了王法,那都是要查處的!”眼看溫有德有些尷尬,馬上又壓低了聲音道:“當然了,依法辦案是一回事,靈活辦案又是另一回事,咱們幹書吏的,既要敢於堅持原則,又要善於保護自己。要是連自己都搭進去了,那誰來堅持原則呢?所以,你的提醒很重要,謝謝!”
這話裡有些是現在詞彙,溫有德聽得有些雲裡霧裡的,但是大致意思是明白的。連忙點頭表示贊同,聽到蕭家鼎表示感謝,又趕緊的客氣了幾句。
溫有德走了之後,蕭家鼎陷入了沉思。
在這之前,蕭家鼎想得是拿到案子馬上寫出判詞,儘快上報康縣令升堂審結,可是現在,得知了耿長史朝廷也有人之後,他就提醒自己一定要小心。如果捲入朝廷的紛爭,可就麻煩了。這個案子肯定要辦,但是怎麼辦,還需要先把情況摸清楚再說。不然只怕將來怎麼死的夠不知道。
於是,他決定先儘快探查清楚耿長史的後臺再說。反正已經拖延了這麼久了,也不在乎多幾天。
黃詩筠的父親已經正式調任工房司房,現在叫黃司房了。下午散衙的時候,他悄悄邀請蕭家鼎出去吃飯,蕭家鼎也去了。
酒宴設在益州酒樓,本來是在雅間的,蕭家鼎嫌太氣悶,故意搬到的二樓大堂上。二樓大堂雖然不是雅座,但費用還是比一樓要高一些,所以人客並不多。
兩人要了一個靠窗的位子,黃司房不停寬慰他,說勝敗乃兵家常事,沒有關係的,他的詩才仍然是享譽整個益州甚至劍南道的。蕭家鼎卻哈哈大笑,藉著酒性,跟店家要了筆墨,提筆在雪白的一面牆壁上題寫了“寵辱不驚,閒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隨天外雲捲雲舒”。
在二樓吃飯的也有不少是才子,昨天詩會擂臺賽蕭家鼎已經在眾人面前露過臉,所以很多人都知道。他上來的時候這些人臉上都是敬畏加一點幸災樂禍,以為他一定會因為昨天的擂臺出醜而沮喪,想不到他竟然若無其事的樣子高談闊論,而且,還題寫了這樣一付淡薄名利,寧靜致遠的絕對,不僅都被他的胸襟折服,一個個低聲交口稱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