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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鼎,便如同誇讚自己的夫君一般,臉上滿是驕傲和欣喜,拉著蕭家鼎坐回來,纖纖素手拈起一小塊水晶龍鳳糕送到了他的嘴邊:“別空腹喝那麼多酒,先吃點東西!”
東西都送到了嘴邊,蕭家鼎只好咬住,偷眼看了看雅娘,見她扭頭望著窗外月色,神情卻有些淡淡的。趕緊對痴梅說:“我自己吃,你也吃啊。——老大,咱們開喝嗎?”
這一句“開喝”,頓時把唐臨的豪氣喚了起來,大聲道:“斟酒!”
一旁的伺候的幾個花娘趕緊上來斟酒,蕭家鼎看了一眼那酒杯,都是一種雕刻著花紋的銀盃,便問那領頭的花娘:“你們畫舫上有琉璃杯嗎?”
唐朝還沒有透明玻璃,但是已經有了一種半透明的琉璃杯,相比銀盃來說,貴重程度自然是稍有不如的。
花娘點頭道:“有啊!”
唐詩裡有“葡萄美酒夜光杯”的詩句,只是夜光杯只存在於傳說,真實中是沒有的。而現代社會喝紅酒,一般用敞口高腳玻璃杯,主要能欣賞紅酒的顏色,要是用陶瓷酒杯,就少了這分情趣了。唐朝沒有透明玻璃杯,只能用琉璃杯代替。
蕭家鼎轉頭望向唐臨,道:“老大,我看這葡萄酒,鮮豔猶如玫瑰,非常的美麗,要是倒進這厚厚的銀盃裡,就看不見這美麗的色彩了。何不用琉璃杯來盛?不就可以一邊喝酒,一邊感受這葡萄酒嬌豔的色澤了嗎?”
唐臨擊節叫好:“你這個提議非常的不錯,換琉璃杯來!”
很快,琉璃杯送來,盛了一杯送到唐臨面前,他端起來看了看,透過淺綠色的琉璃,那原本鮮豔如火的色澤變深了,成了一種深紅色,便好象是即將半凝固的鮮血一般,這種色彩,一下子激出了他體內那種男兒豪氣,舉杯一口,便飲幹了。
隨即,他看看琉璃杯裡還殘留的少許深紅的葡萄酒,不禁哈哈大笑,道:“痛快!真是痛快!大郎這個辦法極好!我要轉告聖上,也用琉璃杯來喝這……”
剛剛說到這裡,他的話再次停住了,心中黯然,這次沒由來的被貶益州,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可能再見到聖上,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告訴聖上。
雅娘見他神情黯然,馬上扯開話題,道:“用琉璃杯喝這葡萄酒很好嗎?我也要喝!給大家都換上琉璃杯!”
琉璃杯裡的葡萄酒在雅娘和痴梅的眼中,卻成了一朵深紅色的盛開的玫瑰!雅娘非常的喜愛,瞧著唐臨道:“大郎,有此美酒,若沒有詩詞,豈不是糟蹋了?何不吟詩助興?”
“這個提議很好!來來!咱們先飲三大杯,這樣才有感覺嘛!”說罷,他一連喝了三杯。其他人也跟著喝了。
唐臨道:“大郎,你給大家來一首吧?”
唐臨望向蕭家鼎。蕭家鼎知道,吟詩誰先那是有講究的,就跟酒場上喝酒誰作致酒詞一樣,這麼高階的領導在場,要是這個風頭被自己搶了,那可是很不知趣的。賠笑道:“老大您先來。我們洗耳恭聽。”
唐臨笑了,道:“我這人,喜歡詩詞,但是卻不擅長,更沒有老弟你七步成詩的才情,你隨隨便便一句讚美佳釀的句子,便是好詩,——此酒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好!說得好!果真如此,我們便是逍遙神仙啊。來來來!你這七步成詩的詩仙,便再好生賦詩,說說這天宮佳釀吧!還是你來吧。”
蕭家鼎一聽詩仙這個稱呼,那可是天外飛仙李太白他老人家的名諱,他就算臉皮再厚,也不敢擔當這個名號,忙訕訕道:“這詩仙可當不起,我還是當酒蟲吧,酒蟲比詩仙划算。”
眾人大笑。
雅娘也笑得花枝亂顫,掩嘴瞧著蕭家鼎,眼波流轉,道:“我剛才提議吟詩,那便是衝著大郎你來的……哎呀,你們兩個都是大郎,容易亂,我還是叫你蕭郎好吧?”
郎這個稱呼,在大唐只是一個對男性的普遍稱呼,,並沒有後世的那種曖昧的意思,所以他們說起來沒有任何異樣,但是聽在蕭家鼎的耳朵裡,卻是帶著桃色的,不由想起雅孃的嬌嫩嘴唇和曼妙身軀的滋味,但是現在唐臨在這裡,他跟雅娘看樣子關係不一般,可不能露出對她的企圖,忙點點頭,道:“行啊。”
雅娘抿嘴一笑,當真是春風滿面,道:“蕭郎,你就不要推辭了,再讓我欣賞一下你的七步成詩的才情好了。”
蕭家鼎聽她說的真誠,倒不象是客氣,便也不再推辭,起身端著一杯嬌豔的葡萄酒,走到了場中,望著杯中酒,道:“老大讓我以這葡萄美酒為題,我剛才便一直觀賞這美酒,望著它,竟然想起了邊塞征戰的將士染紅沙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