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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捕頭趕緊答應了,叫了五個捕快,把馬匹牽出,幾個人上馬,蕭家鼎說了一聲:“先去蔡老山所在的苦柳村!”
戴捕頭是老捕頭的,對本縣所有鄉村都瞭如指掌。當下帶著他們來到了苦柳村。
到了苦柳村,先到了村正家,這村正也姓名蔡,算起來還是蔡老山的遠房堂叔。
蕭家鼎得知之後,馬上鋪上紙筆,開始一邊詢問一邊記錄。道:“正好,我就先問問你。蔡老山說他跟柳氏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關係一直很親密,是不是這樣?”
蔡村正馬上道:“是啊,他們兩家是走得很近,聽說當時兩家是有結親這個打算的。只是可惜,蔡老山家比較窮,而柳氏的父親又長年生病,沒有錢治病。所以才答應了蘇老財家的納妾要求,把閨女給了蘇家作了小妾。這件事情當時很多人都知道的。”
“那你是不是見過他們在一起親熱呢?”
“這個到沒有,不過,少年人嘛,喜歡了偷偷摸摸在一起也很正常,村裡很多人都是這樣的。”
蕭家鼎在記錄的時候,把蔡村正的這句話文縐縐的記成了:“兩情相悅,私會鄉野,人之常情,無可厚非。”這樣看起來,似乎便成了蔡村正能證明兩人在一起偷情。
記錄之後,蕭家鼎並沒有把筆錄給他看,因為唐律裡面並沒有讓被詢問人閱讀的要求。直接就讓蔡村正簽字畫押了。
一個村正的證詞,證明力是非常強的。
接著,蕭家鼎又拿出了蘇芸霞的那幅畫像給蔡村正看,說:“他們說,蘇芸霞長得很蔡老山年輕時候的樣子,你看像不像?”
蔡村正雖然認得蔡老山,但是對於一個人年輕時候是什麼樣子,在沒有照相技術的古代,其實是記不準確的,只有一個朦朧的印象,甚至有時候連這種印象都沒有,這苦柳村姓蔡的很多,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親屬關係,蔡老山家很窮,常言道:“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一個窮人家,身為富人的蔡村正是很少踏足的,所以對蔡老山的印象其實不深,他又沒有見過蘇芸霞,看了那已經被蕭家鼎做了手腳才描繪出來的畫像,歪著腦袋想了想,也不敢肯定,不過,受到剛才蕭家鼎說的“他們都說很象”這句話的心裡暗示,便也跟著點頭道:“是挺象的。”
蕭家鼎馬上作了辨認筆錄,寫明經過蔡村正仔細辨認,斷定蘇芸霞跟年輕時的蔡老山非常的相象。又讓蔡村正簽字畫押。
有了這兩個證據,蕭家鼎心裡踏實多了了。
接著,蕭家鼎讓蔡村正把村裡一些老人叫來問話便進行辨認。
古代法律重實體輕程式,這是千百年的傳統。唐朝的時候更是如此,對程式xing的東西很少作出具體的規定,比如如何問詢,幾個人問詢,誰作筆錄,都沒有規定,案件到了刑房,很多情況下都是問詢人即刑房書吏自己一個人問自己一個人作記錄,這樣就有了很多作弊的機會。另外,對於詢問證人,也沒有規定必須分開進行,所以把人叫到一起問,也不存在問題。
他之所以選擇老人來,冠冕堂皇的說辭就是這些老人見過蔡老山年輕時候的樣子,同時老成持重,證詞比較可靠。可是,多年的代理案件經驗讓他知道,老人因為年紀的問題,記憶力已經嚴重消退,除非是印象特別深的事情,否則很難想起來,而且更講面子,容易受到他人的心裡暗示而隨大流,這正是他希望的。
等這些七老八十的老人顫巍巍的進來,拘謹地站在堂中,蕭家鼎威嚴的聲音道:“諸位,我今天奉康縣令之命前來調查你們村的蔡老山強暴柳家的女兒柳氏,你們說說你們知道的情況吧。”
他一上來就定了基調,直接就肯定了蔡老山強暴柳氏,不過這句話沒有記錄在案,到時候衙門的人並不知道,而對於在場的人來說,則是一個強大的心裡暗示,讓他們不自覺地從這個角度去回憶了。
果然,便有老者說這蔡老山不地道,他曾經看見過蔡老山強抱柳氏,還有的說看見蔡老山偷看柳氏河邊洗澡,又有人說看見蔡老山從柳氏家出來,柳氏在門口哭,等等。其實,這些事情或許是真的看見了,只不過yin差陽錯牽強附會。受到蕭家鼎的心裡暗示之後,這些老人們也就往那方面想了。於是加上了自己的推斷,就把本來很正常的事情說得充滿了桃sè甚至**。
蕭家鼎自然是把這些老人的描述加上推論記錄了下來,成了證明蔡老山企圖強暴柳氏的鐵證。
接著,蕭家鼎又拿出了那副畫像給這些人辨認,這些人自然都沒有見過蘇芸霞。最重要的是,這些老人基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