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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大明的體制裡面,文官罵武官那是天職,文七品的縣令甚至可以對著武一品的總兵指手畫腳,但是文官除了督師之類的要員,拿捏武將的無非是糧餉供應和群起彈劾而已,前者因為趙率教強行進城,接管了遵化的倉庫和行政,已經完全沒了效果,至於後者,趙率教不是象毛文龍那樣單純的軍人,滿清破口之後,無數的權貴利益都要受損,罵大街的聲音不把紫禁城淹了就不錯了,哪有人管這些!
“趙軍門,你身上還有點人味的話,就把這些人放進來吧!我武清給你下跪磕頭了!”武知縣淚流滿面,聲音相當巨大,把趙率教召集的民團也弄的眼睛酸酸的,這些人都是老百姓,沒有經過遼東亂局的趙率教部士兵那樣的鐵石心腸。
武知縣發現自己作好作歹,趙率教都不為所動,只好想起了這一手,顧不得文貴武賤的規矩,就要對趙率教下拜——畢竟文臣下拜武將這玩意破了朝廷文貴武賤的規矩,搞不好就是一場**,趙率教如何敢冒這個險?
這幫子文官,就知道一味求名,心眼用不到正地方!趙率教沒有辦法,站了起來:
“武知縣你說的輕巧,這遵化存糧本就不多,縣城裡加上週圍避難的人就已經有近十萬人了,現在城裡施粥都是一天一碗了!武知縣,你把人放進來,自己名聲倒是好了,可是人沒了糧食吃——要出大亂子的!”
“那也不能看著人家活活餓死啊!子曰,仁者愛人……”武知縣滿臉通紅,義正詞嚴的反駁道。
“我書讀的少,但是人多人少我還是懂得,你把城外的百姓放棄了,城裡的百姓或許有救,如果不放棄城外的百姓,城裡的百姓可就真的沒救了!”
趙率教不知道武知縣是真的不懂,還是在不懂裝懂,但是總的和他說清楚才是。
“那或多或少總的救一些吧,開啟城門放進去,這些人實在太可憐了……”
“開啟城門放進去就不止一些了,韃子剛退,這些人就被放了過來,裡面沒有韃子的內奸才怪!遼陽,瀋陽是怎麼丟失的,就是內奸開城!一旦內奸開城,整個遵化的老百姓只怕要被韃子殺死大半,你這是假仁假義!”趙率教不願意和武知縣繼續廢話,指著武知縣命令親兵:
“武知縣腦子燒糊塗了,請他下去休息吧!”
“我沒糊塗,沒糊塗,糊塗的是你!趙率教你草菅人命,天地不容,我要在陛下面前彈劾你!武人專權,國將不國!”武知縣被趙率教下令讓親兵架回了縣衙,趙率教這次算是長出了一口氣,渾身出了個透汗,比和韃子廝殺半天還累……
“這些文官實在是——想出名想瘋了!半點大局掛念也沒有。”趙率教嘆了口氣,然後咬了咬牙!
沒有辦法,大明朝的皇帝也不會允許哪個武將深得人心,大明朝文官為了求名,一個個都接近於半瘋,所以真的大明將軍,敢於直面慘淡的名聲,敢於揹著本來該文官背的黑鍋。
“弓箭手準備,把這些饑民都驅散了!”驅散兩字是好聽的說法,其實就是一陣箭雨,死的就死了,活著的驅趕走——畢竟如果滿洲藉此攻擊,城外的百姓會極大的造成守城方的混亂。
一陣陣密集的箭雨散落下去,城外的百姓都是衣不蔽體食不果腹,走路都相當緩慢之輩,自然就被射到了一大片,有的人生死不知,沒有了聲音,還有的人在呻吟著,咒罵著,已經小孩的哭鬧聲,響成一片……
趙率教嘆了口氣,自己計程車兵在關外和滿洲對抗,比這悽慘十倍的都見過,自然是鐵石心腸,遵化的民團本質都是老百姓,哪裡見過這個,一個個嚇得武器都拿不穩了,看著趙率教和士兵們的眼神如同看著惡魔,充滿了恐懼。
滿洲這招逼著百姓攻城卻是在遼東用慣了的,因為明朝的武將權力僅限於軍事,畏懼御史彈劾的文官放百姓進城之後,滿洲軍立刻攻打,混在百姓裡面的後金探子立刻開城,或者聯絡城內的劣紳開城,遼陽,瀋陽都是這樣陷落的。
就算是探子被清理出來,這麼多的百姓湧入,也會消耗小冰河期城市內不多的存糧,沒了足夠的糧食,再堅固的城池自然也是守不住的——事實上,滿洲在關內攻城基本都是這樣的辦法,如果用一般的辦法,打造攻城器械太費時間,蟻附攻城滿洲的人力又消耗不起,基本都用的是這種生孩子沒屁眼的戰法。
實際上沒有百姓可以供滿洲驅使的時候,滿洲攻城的成績相當差勁,幾次破口都有攻擊縣城被擊退的拙劣表現就是證明。
事實證明,趙率教動手還是因為武知縣的阻止,已經晚了,後金的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