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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成鬼子了;不由的搖搖頭;自己可是大善人!那這個劉紅宇也就是義僕了不是;頓時對他也看的順眼起來;指了指示意起來說話。
“多謝老爺!老爺;我看他們也不是壞人;只是一時想不清楚罷了;讓我去勸一下如何?”
“那就去吧!”劉白羽也想通了,自己很多想法都不接地氣,還是交給專業人士處理為好,於是頭鼓勵了他一下。
劉紅宇得到了鼓勵,站到高出,對流民們清了清嗓子:
“諸位,我知道有人恨我告密!恨就恨吧,我管不了!不過有些話我是要說清楚的!”
“你們逃跑之前想清楚了麼?到哪裡去?你們保得住這身衣服麼?現在到處打劫的好漢比牛毛還多!能躲得開麼?只怕衣裳被好漢們扒了,然後被拉去做今天活明天死的炮灰!”
“就算你們躲開好漢們,走到鄰縣,你們進得了縣城麼?那裡的流民可沒有官府施粥!他們可是結夥抓人,直接吃肉的啊!人早晚有一死,可是被人當成牛羊一樣吃了,諸位甘心麼?”
“就算是你們運氣好萬中無一到了鄰縣,一個外地人,沒有保人,能幹什麼啊,別說做生意,打工人家也不僱你啊!”
“我不能硬說自己是為了救大家才去告密的,不過……這個亂世之中,象劉老爺這樣的好老爺是別人燒香磕頭都未必求得來的,有這樣的老爺,你們還求什麼呢!貪心不足蛇吞象,別把自己撐死了啊!”
劉紅宇聲嘶力竭的喊著,已經是淚流滿面了。
這人說話有些條理,似乎是個讀書人,劉白羽仔細看這人,雖然膚色黝黑,但是仔細手腳不粗大,不像是是個苦出身的漢子。
劉紅宇見劉白羽似乎在打量自己,猜測到了劉白羽的想法,自嘲的嘆了一聲:“小人讀書不成,讓老爺見笑了。我家本是鄰縣的土著,幾代務農,祖上傳下來幾畝田地。村裡有個大姓,因為宗裡出了幾個富戶,和衙門裡的書辦們說得上話,在村裡橫行霸道。我父親氣不過,就供我讀書,指望能中個功名,支撐門戶不受他家的欺負。可是小人無用,一直考不上。”
大約覺得自己淪為流民實在是丟臉,他的臉也紅了:“讀書要用錢,家裡賣去了幾畝地,家用本已有些吃緊,家中的耕牛忽然死了,大家都說那是他家的人幹得,只是我們一無憑據,二也沒這個勢力去和他打官司。父親又氣又急,生了場重病。我家讀書之後哪裡還有餘錢的,萬般無奈,一張文約把剩下的四十畝地賣了出來。本可以多賣幾個錢,可是人家仗著和衙門裡的書辦熟悉,硬攔著其他各家大戶不許買,狠狠地壓了地價,拿到賣地的錢還不如平常的一半……”
“官商勾結!強買強賣!”劉白羽同情的點了點頭。
“地賣了,可爹知道這事之後,更是一股火上來,說我是敗家子,結果拖了幾個月錢花光了人也沒了――”劉紅宇抹著眼淚,“這還不算,誰知道他家竟會那樣壞心,跟衙門裡管錢糧的師爺勾手,不曾將那四畝的錢糧過戶。我家地已賣出,每年夏秋兩季仍得交納錢糧。天下哪有這樣不講道理的事?”
有這樣的事情?劉白羽先是很吃驚。後來一想,才知道這又是所謂田皮,田骨的戲法,其實這在明代中後期的農村是相當常見的事情,叫產去糧存:地賣掉,但是稅務負擔一點不少,買主反而不用繳稅納糧。往往造成農民失地之後被迫逃亡,同時國家稅務大量流失。
“這些年合著朝廷的錢糧特別的重,又加什麼遼餉。這可苦了我等這樣的小戶人家!小人找買主問為什麼不將錢糧過戶?文書上明明有寫。他家家主說已經對衙門裡管錢糧的師爺們講過了,錢糧沒有過戶與他無干。小人往城裡空跑了幾趟,反被師爺們罵了一頓,說小人是個刁民。”
“賣出的地還要逼繳錢糧,這如何交的出?完糧的限期一到,衙役們就帶著火籤傳票,拿著水火棍、鐵鏈、手銬,下鄉抓人,如狼似虎。一到家中,不容分說,見人就打,見鍋碗就砸,將小人抓到縣裡去追繳錢糧,每三日一追繳,打得小人體無完膚,又要枷號示眾……本是小人活不成了,幸虧當年讀書的學友,有幾個在縣學裡唸書的,求了老教喻說情才算饒過一條小命。回到家中,那大戶又勾結著差役,以代完了小人的稅糧為名,威逼著小人,虛錢實契的把小人家的幾分宅基墳基都給霸了去,可憐我家歷代祖墳,都被他直接用火燒了……”說到這裡劉紅宇徹底勾起了回憶,他把頭搗在地上,哭號不止。
“這家家主叫什麼?如此欺壓良民!劉紅宇你說出來,老爺雖然現在不能給你做主,不過少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