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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青山居士講解就知道了!”葉向高信心十足的說道。
“那倒是要看眼見識一下!”孫承宗不服氣的說道。
雖然這大圖書館是石頭建成的,堅固度簡直可以媲美關寧在前線防禦後金的碉堡,不過窗戶的佈局卻是相當合理,又是用的玻璃窗,採光其實半點不差,雖然已經過了中午,卻是沒有感覺到陰森的樣子。
連續走過十幾間存放書籍的屋子,走了三層,一百多臺階,終於到了青山居士講學所在的頂樓。
“夷狄入華夏者;則華夏之;華夏入夷狄者;則夷狄之,這句古語的真實意思是什麼呢,以前的儒家宗師解釋成禮儀典章,這只是表象,實質卻是農耕遊牧分界線的問題!”
“農耕遊牧分界線?請問青山居士這農耕遊牧分界線是什麼東西?長城麼?”這個詞新鮮了,許多聽課的儒生都出聲詢問
“大致可以這樣說吧,其實長城是軍事分界線,不是降雨線,不過這降雨線和軍事分界線基本都和具體地形有關,反正差不多……”青山居士嘀咕了幾句沒人聽得懂的話,然後高聲說道。
“以長城為界限,而長城的東西走向又與400毫米等降水線大致重合因為年降水量400毫米以下適合牧草生長,遊牧業發達400毫米以上適合農耕業。所以分界線就是長城或四百毫米等降水線。”
“當然,具體來說,也和地形有關,不過大致是一個參考,這條線的北面,茫茫草原之上,幾年時間就可以橫跨千里,而且由於遊牧需要雨水滋潤的牧草,幾乎年年都是大爭之世,朝不保夕,人與人之間要活下去,經常面臨著餓死別人還是餓死自己的選擇——這種條件下,指望草原上的野蠻人講究仁義禮智信而不是誰馬快刀利誰當家——這可能麼?”
“這就是青山居士你常說的,天理不變而天道常改,天道改而人道改?”一個老學究模樣的人問道。
“對,年降水量400毫米造成的農耕遊牧分界線就是天理,遊牧生活的不穩定性和流動性造成的遊牧民族高淘汰性就是天道了,夷狄所謂人面獸心就是遊牧地區的人道了。”
“天理就是自然規律?天道就是自然條件,人道則是青山居士你說的人的思想,經濟,軍事?窮山惡水出刁民的意思?”
“大概是這樣吧,其實這農耕也有和遊牧一樣殘酷的時候,比如西南很多土人雖然也種地,卻不懂得養護地力,把地力榨乾了,就去搶別家的土地耕種,比草原上的野蠻人道德有好到哪裡去麼?頂多就是因為沒有馬匹,所以走的路途遠,危害不大罷了,比如最近的奢安之亂不就是麼?”
劉白羽笑著說道。
“唐太宗說:夷狄皆人面獸心;畏威而不懷德!魏徵也說:“匈奴人面獸心;非我族類;強必寇盜;弱則卑伏;不顧恩義;其天性也。原來這是他們所在的自然環境決定的?怪不得教化不了呢!”一個老學究說道。
“怪不得金日磾雖然是奴休屠王太子,卻是一生忠心耿耿,看來人還真是環境造就的。”
“青山居士說的,我不贊成,難道草原上就沒有一個好人,就沒有不想為惡的部落麼?”另外一個老學究說到,他是信奉人之初性本善的孟子信徒,對於劉白羽這種否定人性,強調外在條件的學說,自然是不能贊同。
“當然有啊,只不過那種愛好和平的小部落,不是被大部落吞了,就是老老實實的當牧奴——再說了,就是老老實實的當牧奴的,幫助南下的部落養馬,難道對中原還是什麼好人麼?似乎還比不上草原的馬賊吧?”
“這……。”對於習慣以簡單的好人壞人來評價的老學究來說,劉白羽說的,無異於離經叛道,但是說幫南下中原掠奪的養馬人是什麼好人,顯然也是老學究說不出口的,於是腦子處於當機狀態了。
“青山居士說的入情入理,不過既然新理學講的是學以致用,那麼在青山居士看來蒙古和建州,哪個威脅大呢?”
孫承宗開口問道。
“自然是建州了,皇太極乃是一代人傑,林丹汗不過是一箇中人之姿,哪裡能比?”劉白羽斬釘截鐵的回答。
149蒙古和滿洲
後世瞭解歷史的人都知道滿清是大明的生死大敵,而林丹汗卻是速敗給皇太極,不會把皇太極和林丹汗看成一個檔次的人物,至於不太瞭解歷史的,林丹汗是誰都未必知道。
但是在當時的大明看來,蒙古是生死大敵,建州只是自家的叛軍,只不過是戰鬥力搶一下而已,兩者還真不是一個檔次的,當然知道事實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