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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少問題,灌河還出了大亂子。
先說鎮長劉春亭,實際上就是選舉工作的驚弓之鳥。他從部隊轉業到地方後,先被安排在縣商業局工作,當一個股級幹部,這本來就不是一個好單位,況且“人都想往高處走”那個老話起作用,又因為新調來的縣委書記與春亭是遠門親戚,他就找到書記,一心想轉到行政上幹。於是,在換屆改選前兩三個月,他從一個一般的股長一下子當上了瓦房店鄉的副鄉長。由於轉到地方上沒經驗,初次當上副鄉長,對農村工作不熟悉,又不知道自己有多輕多重,在說話上還習慣於部隊的那種“日親罵娘”訓人的軍閥作風,一句話就想衝倒人,所以,提前到瓦房店鄉上任的適應期內就不夠適應,自己渾然不覺地得罪了一些村支部書記。且不要小看這些村支部書記,他們在鄉里有很大的影響力,在換屆改選時,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到了選舉的關鍵時刻,有幾個支部書記一串通,一起鬨,就給了老劉一下子,讓他落了選。這個結果不論對誰,都是很丟面子的事情。因為現在提倡依法辦事,你落了選,就不能繼續留在那個地方工作了,只好灰溜溜地回到家裡等待組織另行安排。其實,這還不僅僅本人丟了面子,也給縣委的組織人事安排丟了面子,給鄉鎮的黨委書記丟了面子。但組織的面子總是虛的,個人的面子才是實的。於是,只要有人落選,縣委就覺得對不起這個同志,就要進行新的安排。春亭就是先在家裡休息了一陣子,不成想因禍得福,不久被派到灌河當上了副書記,黨內安排職務在特殊情況下,不需要選舉,這樣一來,他不降反升,由一個一般的副鄉長變成了抓組織的副書記,成了灌河鎮的名副其實的三把手。
當春亭在瓦房店鄉落選成為全縣街談巷議的新聞之時,灌河鎮隨之出現了更大的新聞:這裡的換屆也搞砸了。由於當時的黨委書記毛豐山同鎮長錢西川長期不合,底下的人也就內亂不止。當地的一些人想把一個本地的幹部選進班子,他們四下串通,換屆前就已經形成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態勢。事情發生的前兆已經非常明顯,各種資訊都收集到了鄉鎮黨委書記毛豐山那裡,讓他有點不知所措。因為黨委書記是選舉工作的第一責任人,又是當然的選舉委員會主任,一切必須在這一個人的控制之下。一旦失控,就沒法給縣委交待。因此,這項工作搞不好,首當其衝是黨委書記丟人打傢伙的事情。毛書記得到這些底下不穩的資訊以後,和錢西川鎮長的長期不和就退居次要地位,他們二人在這個關鍵時刻,結成了利益共同體。毛書記親自出馬,開始試圖做一些人的工作,能打就打,能拉就拉。叫了這個叫那個,機關找了再找村幹部,每天都熬夜,真是十分焦慮。“是瘡就要流膿”,到了這個時候,工作的成效已經微乎其微,地火奔突,杯水車薪,救不下來的火轉移到毛書記的腦門子上,講話就不再講策略,在批評一些人時出口就說,“日他媽,這灌河人有強烈的排外情緒”,這種說法,更加激怒了那些興風作浪的人,“排外”的評價一傳出去,猶如火上澆油,局面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到選舉的這一天,錢西川鎮長拿著手提包,放在自己的座位下,時刻準備一旦落選,立馬走人。幸好他以超過半數兩票當選,另一個副鎮長劉成甫卻中箭落馬,灌河從此成了他一生的傷心之地。事後,縣委派出紀檢、監察、公安、檢察幾家組成的聯合調查組,興師動眾地調查了很長時間,最終不了了之。卻把書記、鎮長的矛盾表面化了,隨後不到幾個月,縣委相繼把毛豐山、錢西川都調出去,矛盾雙方,兩敗俱傷。
由此可見,在某種意義上來說,與其說換屆選舉是選一個黨政班子,不如說是對一個黨委書記政治成熟度的考驗。有鑑於此,縣委對灌河這一次的換屆工作非常關注,組織部長夜裡三次打電話問我情況,唯恐出問題。我對這個工作也不敢掉以輕心,召開書記辦公會,就是要認真地對這項工作做出專題部署。組織書記左平奇詳細彙報了縣委對這次換屆工作的指導思想、方法步驟、目的要求,彙報了黨代表、人大代表的選舉情況,對人員的構成逐人進行了分析,對可能出現的問題一一加以說明。春亭以其曾經做過組織書記而賣老資格,動不動就說應當如何如何。只有我是第一次處理這種問題,人事情況又不太熟悉,只好認真聽,認真思索。我們透過分析,大家清楚地認識到,黨委的換屆不是什麼大問題,黨內選舉,畢竟容易控制,但政府班子選舉,就萬萬不可粗心大意,一定要扭轉上次換屆灌河出現的被動局面。最後,我定了這樣一個調子,一定要做到“三個確保”:即透過大量艱苦細緻的思想工作,確保選舉工作在程式上萬無一失,確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