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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水庫是1958年大躍進時期突擊建造的,近四十年的風風雨雨,壩體損傷嚴重,是一座險庫。多年以來,為了防止它突然崩蹋,一直沒有敢蓄水。這座水庫的管理局是一個正科級單位,養了二十幾個人,整天就是吃閒飯。改革開放以後,水庫的整修工作擺上了議事日程,省市的水利專家不斷到水庫測量、設計,除險加固以後,肯定要加大蓄水量,這就直接牽涉到灌河人民的利益,省水利廳就透過範城縣水利局、一條線貫徹到灌河鎮水利站,和鎮黨委、政府一道研究報哪些專案,作為孤石灘水庫除險加固工程的配套工程。這些專案報上去以後,一旦定了下來,國家就會撥出專款搞建設。歷任領導上報的有三種專案:一是移民專案。現在大約4000多名庫區群眾吃的是“消落地”種的糧食,他們等於幾十年前就免除了“皇糧國稅”。孤石灘水庫除險加固以後,周邊的農民只能變成漁民,不願變的,沒有地種了,必須安排遷移出去。二是河堤加固專案。在水庫淹沒區外,灌河、漂麥河、青山河三條主要河流,都是山水犟河,為了保證水庫的水質,山要靠綠化治理,防止水土流失;河要靠加固河堤的辦法,用石料砌成防浪牆。三是交通專案。大水蓄積以後,河道邊上,要修成能夠通車的沙石路面,在集鎮上的河流,還要考慮汛期兩岸人民的來往問題,建設橋樑。灌河鎮歷任書記,一上任,就都關注這一事件,翻騰過來,翻騰過去,年年都要上報這些專案,但省裡一直沒有定下來具體的開工日期。主工程不動,我們這裡的輔助工程也就休提。報上去的專案,一直不知道哪些得以審批,哪些不被批准,到底能夠撥給多少款項,我的前任們,都會在自己的任上成為未竟的事業或多或少感到有些遺憾。
放著即將到嘴邊的肥肉不啃,那肯定是傻瓜。我與班子的同志們經常商議,無論如何也要把這一塊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搞到手裡。辦法就是一個字:“跑!”大家認為,這事情如果不跑,給的會少,只有靠跑,效果才好!思想開放了的同志們都開明地說,“賀書記,只要是為了這件事情,你只管跑,該花就花,該送就送,工作我們擔起來,有你的那些關係,大家相信你一定能夠跑成功!”
大家說的關係,是指我有兩個老同學,一個在孤石灘水庫管理局當常務副局長,他能夠給我提供可靠的資料和資訊;另一個在省水利廳當副廳長,他能夠給我提供強有力的支援和幫助。儘管有如此好的基礎條件,跑專案仍然是一種非常辛苦的事情,有“三子”之說,即跑著找人像“兔子”,揹著禮品上樓送人像“驢子”,站在掌握生殺大權的人面前彙報像“孫子”。
於是,只要有空兒,我就帶上水利站站長葉廣勝跑。葉廣勝作為我的基本副官,其餘則根據需要隨時變換隨行人員。劉鎮長和財所所長範聚寶跟得相對多一些。值得一提的是,一次帶了招待所所長鄭留喜,走到古縣城裡才吃早飯,他見有一種烙餅卷菜我特別喜歡吃,回來就在招待所開闢了一個新的品種,就是烙饃卷鹹鴨蛋,成了客人一致喜愛的美食,不僅成了我們灌河鎮招待所的保留菜目,而且擴散到縣城裡的一些賓館。想起來,這真是“上有好之,下必效之”,一個地方上的一把手,所言所行,不知不覺地將影響到各個方面。
跑的過程,也是瞭解這個國家投資的工程專案的來龍去脈的過程。其間,聽到了不少軼聞趣事兒。
原來,早在解放初期,灌河、孤石灘和王村是一條灌河兩岸的三個集鎮,上下距離各自相離有六、七公里,在當時的行政區劃上,同屬於鄂北縣管。三個集鎮的民風有所不同,人們說:“孤石灘人有錢好置地,王村人有錢好生氣,灌河人有錢好唱戲。”這說明雖然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但同樣的水同樣的土養出的人的脾氣稟性並不一定相同,還有可能與當地的其他自然條件有關。孤石灘街地勢比灌河低得多,像處在盆地的中間,集鎮的兩邊比較開闊,幾十平方公里的黃土沙壤地綿延分佈在遠近約有四、五公里的南北兩道山樑下。在灌河鎮境內上游的灌河、漂麥河、青山河這三條河水集中到灌河後,向下遊奔去,經過的頭一個鄉鎮就是孤石灘,河水穿街而過,給這個集鎮帶來的是方便和富餘。澧河流淌到下游兩三公里處正好從兩個山包間流出去,繞過王村街向下遊奔去,所以,站在山上一看,這孤石灘街周圍就如同一個聚寶盆地。老百姓自古以農業為主,對土地的依賴心特別重,富人就從依賴變成貪婪,有了錢,就拼命地買地。這就是“孤石灘人有錢好置地”的原因。而灌河街的人經商的比較多,又有外地客商注入資本,人們來錢比較容易,浮財就會產生浮華,由於經常要祭拜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