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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敬畏、負責和奉獻精神,心裡浮生出諸多感慨和敬意。我對秋明說,你就別瞎忙活了,我們還是到群眾中去。
於是,我們就開始對交糧的組織情況,為群眾服務的情況,倉儲情況,安全設施情況,有模有樣的進行檢查,少不得指手畫腳的下達一些莫名其妙的指示,其實這些都是人家糧所工作人員早已安排妥當的。秋明跟住我們,屁顛屁顛地跑,邊彙報,邊唯唯稱是,然後吆五喝六地安排下屬人員,要求他們不折不扣地落實書記、鎮長的指示。
到了群眾中間,劉春亭鎮長帶的一付大黑墨鏡,在驕陽的照射下,熠熠閃光。老百姓一看就知道鎮裡的主要領導來到了他們中間,一個個面帶敬而遠之的神情,紛紛空出一條通道,讓我們在人流中順利穿行。由於灌河鎮人均土地少得可憐,全鎮人均僅有七分耕地,一到交公糧時,就形成了一大景觀:不見車水馬龍,只見人群熙熙攘攘,大多數群眾推著腳踏車,馱著半口袋糧食排起長龍一般的隊伍,很少有裝滿蛇皮口袋的。更奇怪的是,有一大部分群眾提著一個個小學生用的小書包,裡邊裝的也就是應當交給國家的愛國糧了。我們也扒住群眾的口袋看一看糧食的質量,隨口問一些不鹹不淡的收成如何,交了公糧,家裡還有多少庫存的話,以示對民生的關懷。反正這年頭,人們也不缺吃的,他們也樂意回答我們的問題,弄得我的心情十分良好。正在飄飄然的時候,聽到一個過磅處一片吵鬧之聲,我就叫辦公室王主任和華所長前去檢視處理。
過了一會兒,王世貴主任和華秋明所長跑到指揮部,向我們彙報,原來是二崗溝村一個姓明的群眾,在交糧時,驗質員在他的蛇皮口袋裡插了一個籤子,一看這糧食合格,在他的交糧單子上打了一個藍色戳子,這個群眾也不知是慌亂,也不知是不懂,扛起糧食咚咚咚咚地就進了倉庫,吭哧吭哧背到上邊,呼呼嚕嚕地倒了下去,急急忙忙出來以後,才發現本村別的交糧人還要羅羅嗦嗦過磅,就急扯白臉地給過磅員說自己的糧食沒有稱就堆進去了,過磅員白拉著眼表示,這沒有辦法,誰叫你不稱就入庫?他就要進倉庫裡重新裝滿再出來過磅,過磅員蠻橫地說,你想得倒毬美,一入庫,就是國家的糧食,“皇糧國庫”你也敢動?!這個漢子就難為得哭了起來,一旁群眾看不上眼,紛紛替他說話,過磅員說什麼也不讓他去裝糧食,於是,人多勢眾,就大吵大鬧起來。春亭說,“日他媽,真是邪門兒,哪有這‘二毬’不過磅就倒大庫的事兒?”我說,“秋明,你把這事處理好,肯定是因為驗質員沒有給群眾交待清楚。”秋明說,“反正百十斤糧食小毬事兒,我已經安排好了,讓那個群眾先回去,隨後另行處理,反正不讓他吃虧,這個群眾就千恩萬謝地走了。”我們對這個處理結果表示滿意。
接下來,就是結算。因為麥收以後,一年一度的徵收農業稅和“鄉統籌、村提留”就要開始,不管群眾交了多少糧食,要錢才是鄉村兩級幹部的硬道理,這才是一場真正的惡仗。鎮農經站早已把數字算好,任務分配了下去。灌河人由於交糧甚少,糧食結算款根本不夠完成任務,群眾必須自掏腰包,才能把錢給斂上來。這年頭,沒有幾個群眾是順民了,工作量的確很大。老話說“小幹大難,大幹不難”,反正得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可以把這一塊錢摳出來。
可巧,就是在這一年的結算方法上出了問題。過去一直沿用的是“戶交村結”的辦法,只要糧食任務完成,一算一扣,其餘再去徵收就是了,操作簡單易行。我們卻為今年用不用這個方法犯了不少躊躇。從廣東回來以後,縣裡就通知我和鎮長、抓農業的副鎮長、農經站長,連續三次開會,安排今年的夏糧徵購及結算工作。其中一次是從中央一直開到鄉鎮的電話會,朱總理要求嚴禁“戶交村結”,必須搞“戶交戶結”,強調指出,這是“高壓電”,誰也碰不得!現在,各種媒體比各級會議還快,這種上級精神,早已透過無線電波,用廣播、電視還有報紙、雜誌傳到了全中國廣大人民群眾之中了,正所謂“家喻戶曉,人人皆知”。為此,我們的黨委擴大會就認真地開了一次,同志們說,“這個老朱,真不瞭解農村工作實際,哪能夠全國上下,千篇一律?看來他老人家根本不懂農村工作,要是能讓他老人家下到鄉鎮掛職幾個月,當一當基層黨委書記,他就不會下這個死命令了。”說歸說,精神總得傳達貫徹。我們分析了灌河的實際情況,我就下了話,算是決策。我說,總理的話講得這麼厲害,說明各地確實存在有大量的問題,不然不會引起中央領導的高度重視。但是,小平同志也說過,把馬克思主義同中國革命的具體實踐相結合,是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