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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罷,姚大翁扳著手算道:
“此時是大觀二年戊子,夏五月中旬,算來五郎六歲有餘,正值年幼,學習東西快。又在想學的興頭上,大人就要如鐵匠趁熱打鐵,趁興頭去教他。興頭過了,想教也教不會。若再長一兩歲,五郎就要上小學了,不再方便出遠門了。何況此年齡又是孩子學會頑皮的時候,關鍵的很,教他學點正經東西,不會變成頑劣。”
嶽員外見姚大翁確欲辭去,知不好再三強留,只得應允,笑道:
“做外公好難。養了女兒,還要教外孫。”
“有後人可教,是福氣。就是怕沒得後代。。。。。。”
姚大翁言尚未盡,岳飛道:
“做小孩子也難哩。現在去,得不到壓歲錢;等過年去,又等不得。”
童言無忌,一家人禁不住哈哈大笑。
晚上,姚氏中堂設酒,全家畢集,為上馬之餞。又備齊鞍馬,收拾好行囊。
次日,五更鳴雞三唱時,姚大翁起床梳洗,吃過早膳,待天微明,就帶著岳飛出門,騎馬上了路。嶽員外夫婦隨後相送。
湯陰和雄州,一條南北相通的驛道相連,交通便利。自嶽宅西行不到十里路,就是那條驛道。
將近驛道,嶽員外自袖中摸出一把棗子,幫岳飛袖好,姚氏拿起一粒餵給岳飛吃,叮囑岳飛道:
“到了那邊,要聽外公、外婆,還有舅舅的話。”
姚大翁搶先替岳飛答道:
“據我觀察,這個無需囑咐他得。”
不覺到了丁字路口,一條寬闊的林蔭驛道,橫亙在面前。這是當時天下最寬最長的一條驛道。驛道西側,立有一招牌。
岳飛指著那路牌問道:
“那是四個什麼字?”
“親善驛道。”
踏上驛道,姚大翁停下馬來:
“不必送了,在此相別。”
“爹爹此去,長途保重,到家後搭個平安資訊來。”
彼此珍重而別。
第六節 契丹的麥子是什麼顏色的?
姚大翁輕輕撥轉馬頭,向北行去。路邊的綠樹,一棵又一棵;金黃的麥地,一片又一片,被甩在身後。不覺行至湯河,這湯河水清冽得如谷酒一般。
岳飛望著湯河,問道:
“外公,你曉得我們的縣名為何叫湯陰麼?”
“不曉得。請告訴我吧。”
岳飛觀察著姚大翁的表情:“你騙人,你曉得。”
“這也被你發現了。”被岳飛看穿,姚大翁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只得老實作答,“因湯陰縣城在湯水之南而得名。”
這一路北去,老少二人,一問一答,有說有笑,好不開心。又因此去,天氣卻早,路上人蹤尚稀,說笑更無顧忌。岳飛的笑聲,沿著悠遠的道路傳得渺遠:
“外公; 這條親善驛道有盡頭麼?”
“如何沒有盡頭?這條驛道全長1800多里。它南起東京開封府,縱貫你們湯陰縣,經我的家鄉宋遼界河白溝,進入大契丹國,繼續往北,經遼南京、遼中京,最終抵達遼上京。上京臨潢府就是它的盡頭。”
“大契丹國是什麼樣子?”
“燕雲之外是茫茫無際的大漠。”
“契丹的麥子是什麼顏色的?”
“麥子是中華農耕之物,契丹人是遊牧部落,馬背之幫,並不定居耕種,無所謂麥子。不過,凡中華之物,絲綢,茶葉,豬肉,米麥,文字,典章制度,城池,契丹人無一不羨,喜愛非常。故時常馳馬南下劫掠,他們稱之為‘打穀草’,逢中國有事,或他們遇著災害之時尤盛。唐末以來,他們啟用漢人,教契丹人耕田打鐵,砌房屋造城池。漸染中原教化,百年有餘。建元稱制,分建京闕,宮室,官號,盡效中國。衣冠文物,百工技藝,竟與中華無二。譬如,我們的國主稱帝稱宗,契丹的國主也稱帝稱宗,契丹目下的國主稱天祚帝。我們大宋,建有四京:東京開封府、西京洛陽、北京大名府、南京應天府。大契丹國,建有五京:上京臨璜府、中京大定府、東京遼陽府、西京大同府、南京燕山府。”
“大契丹國為何又叫遼國?”
“這裡還藏著一個故事,罕為人知。五代末,有一位漢人使節出使契丹,契丹人炫耀道:‘我們的馬跑到哪裡,大契丹的國界就到哪裡。那個漢使騎著馬跟著那個契丹人跑了幾月,不見際涯。他在馬背上望著遼闊的草原,驚歎道:‘真是個大遼國啊!’‘遼’即廣闊。契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