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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用毛筆,而且他的筆跡,我一看就認出來了。”
正說著,躺在竹床上的勺子尖叫起來,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撕咬她一樣。鳳婆說:“屍毒攻心呀!”
我說:“這可咋辦?”
姬桃說:“我去叫梅姨。”
還沒走出屋子,一個人就在院門外說話了,她的聲音很亮,一邊說一邊大笑,人未到聲先至。她說:“桃子是要來找我吧,不用找,我自己上門來了。”
說著,那人就已經到了院子,在微弱的燈光下,我看見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她雖然上了年紀,但是徐娘雖老,風韻猶存,尤其是她穿著一件姬後族最豔麗的長裙,顯得更是非常妖媚。我想,這一定就是那巫醫梅姨了。一進到屋子,梅姨就說:“梅姨是誰呀,豈能見死不救,豈能不知道桃子家有個姑娘奄奄一息?”
說著,她到了我面前,看見我之後,她痴痴地笑,像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一樣,說:“哎呀,這裡還有個英俊的年輕人,桃子真是好眼光,不錯,不錯!”
桃子生氣地瞪了那梅姨一眼,梅姨不以為意,而是以微笑回應。然後,她走到了勺子所在的竹床前。勺子大叫過之後,這會兒又陷入了昏迷,睡在床上,像死了一樣。她看了看勺子的傷,又掰開勺子的眼皮看了看,我以為她要開什麼藥,她卻說:“這情況,是魂走了,得叫魂!”
我覺得不可思議,正想說什麼,姬桃給我使了個眼色,說:“那就叫魂吧,得準備點什麼呢?”
梅姨說:“有紅棗麼?”
姬桃從屋子裡拿出了一盤紅棗,梅姨抓了幾顆棗,說:“這就好了,用不了那麼多!”
梅姨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姬桃,說:“我來叫魂,誰來應答呢?”
我愣愣地站著,一點也不懂應答是幹什麼,姬桃知道我不懂,便說:“我來應答。”
然後問我說:“勺子原名叫什麼?”
我說:“谷長勺。”
梅姨也聽見了,點了點頭。姬桃走到勺子躺著的竹床邊,脫下勺子身上的外套,那是阿寒借給勺子的,一件紅色的外套,姬桃說:“紅色衣服,正好!”
說完,她把那外套交給梅姨,梅姨將手裡的紅棗裝進那外套的口袋裡,然後將外套搭在自己右邊的肩頭上。鳳婆晃晃悠悠地,拿出香和黃紙,在院子裡四個角上,都上上了香,點燃黃紙,跪拜一番。梅姨說:“好了麼?”
勺子點點頭。我說:“我幹嘛呢?”
勺子說:“一會兒你跟在我身後,我喊什麼,你就跟著喊什麼。”
準備好了之後,鳳婆進到屋子,坐在勺子的床邊,和勺子呆在了一起。梅姨和勺子往大門外走去,我也跟著去。大門外一片漆黑,但梅姨和勺子對路很熟悉,在黑暗中照走不誤,我小心翼翼地跟著她們。
從大概方位估計,他們走在的院子的西邊,在西邊一個樹下,梅姨站住了。梅姨細聲細氣,拖長音調,喊:“谷長勺,回來!”
姬桃也拖長了音調,喊:“回來了!”
我也跟著她們,學著她們的語調,喊:“回來了!”
然後,梅姨開始往院子裡走,走得很慢,每走一步,就喊一句“谷長勺,回來”,姬桃就跟著回一句“回來了”,我也依樣學樣,喊“回來了”。
走到大門口的時候,梅姨站在門框下,左腳跨在門檻外,右腳在門檻內,大喊:“谷長勺,回來!”
姬桃和之前一樣回應“回來了”,我也跟著回應。有一瞬間,我覺得這場景很滑稽,但我很快拋棄了這個想法,勺子已經昏迷了好幾個小時了,為了她能好起來,做什麼我都願意。她是我的朋友,無論需要我做什麼,我都會義無反顧地去做,哪怕這事情是我所不喜歡的。
梅姨和姬桃跨進了院子,我也跟了進去。她們在院子裡的四個角上,都叫了一會兒,然後從灶房進去,朝著灶房的水缸口叫,又揭開鍋蓋,朝著鐵鍋叫,又在灶臺上燒火的灶火門上叫,最後走出廚房,又在除了勺子躺著的那個屋子之外的各個屋子裡各叫了一次,而且每次都要在門檻上一進一出地跨著腳,大聲叫魂,大聲回應,我也跟著回應。
最後,終於到了勺子所在的那個屋子門口。梅姨在屋子門口喊:“谷長勺,回來!”
姬桃回應“回來了”,我也跟著回應,然後,在屋子裡的鳳婆,也口齒不清地大聲回應:“回來了!”
梅姨像在大門口和別的屋子一樣,左腳跨在門檻外,右腳在門檻內,大聲叫魂,我、姬桃和鳳婆,一個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