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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看一下,馬卡特先生。這三張圖放在書桌上。上面再放上你的《重返橘子共和國》,然後用手帕把它們蓋起來。這條黃色大手帕是別人送我的生日禮物,很漂亮也很特別。不只很大一條,上面還有海芋的圖案。”
做完像魔術師一樣的動作後,我指著排列在手邊架子上的飛機模型說:“這些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時的戰鬥機。”
接著,我把四架模型飛機都拿到桌子上。
“這四架都是歷史上有名的飛機。這是德國的梅賽施米特戰鬥機,這是英國的噴火式戰鬥機,這是美國的P51莫斯坦戰鬥機,這是日本的零式戰鬥機。馬卡特先生,你不是喜歡在空中飛的東西嗎?”
他臉部扭曲地說道:“不是,我不喜歡,我根本就覺得很討厭。尤其是最旁邊那架綠色的。”
“零式戰鬥機嗎?”
“是的,我不喜歡那架,一看到它我就覺得很討厭。”
這是個很讓人意外的反應。
“那我把它收起來好了。”
“麻煩你了。”
“你討厭螺旋槳嗎?”我把四架飛機都擺回架上,同時問:“如果是噴射機的話就可以嗎?”
我發現艾剛陷入了沉思。
“還是說,如果是拍打翅膀的就可以?這隻海鷗怎麼樣?”我指著展開翅膀的海鷗模型。
“不,不是這樣。我討厭機翼上紅紅、圓圓的標誌。”艾剛說。
“紅太陽嗎?喔。。。。。。我們休息一下吧。馬卡特先生,要不要喝杯咖啡?”
“好啊。”
“海利西,你也要喝吧?”
“要。”
“那麼我去拿三杯咖啡過來。這個房間沒有咖啡機,過去一點有個咖啡吧。我現在去拿,馬上回來。”說完,我便站了起來。
B
我拿著三杯裝著拿鐵咖啡的紙杯,回到研究室。現在距離我走出房間還不到5分鐘。
我一進房間,和海利西坐在一起的艾剛·馬卡特突然站起來,伸出手來要和我握手,同時靠過來說:“哎呀,醫生,初次見面!幸會、幸會!。”
我把三個紙杯慢慢放在桌子上,笑著和他握手。他張大綠色的眼睛,很愉快地用力回握我的手。握手的力道似乎傳達了他的好心情,感覺還不錯。
“為什麼叫我醫生?”我問。
“因為你穿著白袍。”艾剛回答。
“請喝,這是拿鐵咖啡,最近很受學生歡迎。不過是摻人工香料、美式的那種。”
我一說,艾剛看起來很高興地接過咖啡。
“謝謝,你好像知道我要來似的。”
他向我致謝。海利西沒講話。
艾剛喝了一口說:“啊,很好喝。”
“你貴姓大名?”我問。
“艾剛·馬卡特。醫生你呢?”
“我叫御手洗潔。”
“從亞洲來的嗎?”他馬上回問。
“從日本來的。”
實在是很不可思議的體驗,好像被捲入似曾相識的超強漩渦一樣。我一這麼回答,艾剛又浮現害怕的表情。
“你對日本有所認識?”
於是,艾剛思考了一下才說:“日本是個科學很進步的國家。我是因為日本才能活下來的。”
“為什麼因為日本才能活下來?”
他聽了,露出好像很驚訝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這麼想而已。”
“你對日本感到害怕嗎?”我問。
於是,他又露出像是打從心底畏懼般的表情,但是沒有說話。
“你在顧慮我嗎?”
我一再重複詢問,艾剛一直思考,然後說:“不知道。”
“對日本的害怕,是很具體的嗎?比方說日本人對你做了殘忍的事,或日本人對你說了難聽的話。”
艾剛對於我說的話馬上搖頭,“沒那回事。”
“所以,這種害怕並不是針對具體的事情,對嗎?”
艾剛提心吊膽地點點頭。他的表情看起來完全沒有說謊,這表示雖然沒有明確的理由,但“日本”這個字眼卻帶給他莫名的害怕。即使不合邏輯,但我相信這個想法沒錯。
“那是畢加索的畫嗎?”艾剛指著牆上的複製畫問。
“是康丁斯基,畫的是日本的稻草人。”
這次他的表情變化沒有那麼大。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