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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我覺得這是很明確的回答,他把握重點、回答問題的能力都是一流的。
“你能說出希區柯克的‘鳥’以後的所有作品嗎?”接下來我想知道的就是這個。
“可以啊。他後期的作品我全都看過了。是在哥特堡的首輪戲院看的。分別是‘鳥’、‘豔賊’、‘衝破鐵幕’、‘黃寶石’、‘狂兇記’。”
“這些就是全部嗎?”
“他到美國後拍的片子我都看過了,就是這幾部。”他很確定地說。
“馬卡特先生,我們以前見過面嗎?”我問。
他一直盯著我的臉看,然後說:“不,醫生,我們是第一次見面。”
“哦,是嗎?”我說。
“這裡是醫學院吧?”艾剛問。
“是研究所。”我回答。
“不是差不多一樣嗎?醫生你是研究什麼的?”
“有關人腦。”
“啊,難怪!”艾剛說話變得有點大聲,還用力敲了一下沙發的扶手。
我緩緩地把身子往後靠上椅背,等他自己提出他的腦子是否需要做胰島素休克療法或電擊的問題。但是,結果令我瞠目結舌。
因為艾剛這麼說:“醫生,今天我來找你是有別的請求。”
“喔!”我連忙挺直身子說:“什麼事?”
“其實,也許你會覺得很奇怪,是關於我要回去的地方的事情。”他說。
情況被大幅度縮短,我內心很高興。但是,艾剛的話到這裡又打住了。
“不過。。。。。。很難解釋。”
接著,他又是一陣沉默。為了不讓他再說什麼自己的腦子有多不正常,或是又提到什麼胰島素休克療法,我連忙接回原先的話題。
“你每天都感到很迷惘,好像身在虛幻的夢境裡,茫然而不真實,沒有生活的具體感受。你覺得自己有一個該回去的地方,但是卻不知道那是在哪裡。”
我一說,艾剛瞪大了雙眼。
“所以,你想知道該回去的地方,你是這麼想才來這裡的。是不是?”
艾剛的眼神一度浮現畏懼,接著又開心地對我說:“醫生,你太厲害了!對,就是這樣。你怎麼會知道?”
如果到一個充滿失憶症的國家,我應該就是預言家或上帝了。
“如果只是想知道你該回去的地方,我大概可以告訴你。”
我這麼一說,不止艾剛,連他旁邊的海利西都緊張了起來。
“只是必須要你全面協助才行,馬卡特先生。”
“潔,你該不會要他回精神病院吧?”海利西問。
我搖搖頭說:“一板一眼的醫生也許會這麼說,但我不會。我大概可以指著地圖的某一點告訴他,就是這裡。”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接著“哦”了一聲。
“如果真的做的到,就太神奇了。”海利西說:“只用那麼一點資料。你手上的資料和我們的差不多。”
“比你們還少。不過,前往夢幻國度的資料只存在你的腦子裡,馬卡特先生。”
“什麼?”
“現在,我們開始來做點實驗看看吧。麻煩你在這張紙上用這支繪圖用的鉛筆,寫下英文字母的反手字,好嗎?”
“反手字?”第一次聽到的字眼,讓艾剛有點疑惑。
“是的。照鏡子的話,看起來就和普通文字一樣。就是指左右相反的文字。”
“反手字。。。。。。我沒寫過反手字,不知道會不會。。。。。。”
但是一開始試著寫,艾剛就寫得很流暢。我要求他再寫一張,這次用自己剛才寫的當範本,果然不出所料,非常迅速地就寫好了。
“馬卡特先生,現在你的反手字很快就可以寫好,你認為原因是什麼?”
我想知道他自己本身所掌握的故事情節,所以才這麼問。除了相當特殊的人之外,一般人都不會正式不利於自己的事實。碰到事情之後,就去找材料,試著構築出讓自己行為正當化的故事情節。用隨手抓到的材料,急忙編造藉口,這種虛偽的故事情節,只會讓事件記憶更加被埋沒。
“我小時候曾經是左撇子,後來矯正了。我想和這個可能有關係。”艾剛說。
“和那個沒關係。”我冷淡地說:“因為你剛剛才做了一陣子寫反手字的練習。但是,什麼時候做這個練習的、在哪裡練習、旁邊有誰在場、基於什麼理由、以什麼心情做這件事,這些周邊的記憶已經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