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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溼潤。
“娘,是女兒沒用……我以為自己可以做得好的,可最後卻讓娘受了那麼大的委屈……”
只要一想到陳氏跪在安容和腳下的情形,她就覺得心如刀割,哪怕安容和當時避開未曾生受陳氏的跪拜,她仍然恨死了那個姓安的。
陳氏無語,只是輕輕地拍著她的背,一如哄嬰兒一般,無聲地安撫著她。
鬧了那麼久,林貞娘也覺睏倦,在陳氏的撫慰下,不知不覺便合上了眼。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聽到一陣吵雜聲,好像有人在吵架。
身上一個機靈,林貞娘猛地坐起,倒把一直抱著她的陳氏嚇了一跳。
“莫慌、莫慌,是前頭有人的車子壞在路上,這會兒正在修……”
緩了緩神,林貞娘撩開簾子,向外張望。
像陳氏說的一樣,前面路上有一輛馬車橫在路上。在路邊上,有幾個人圍著一堆箱籠,想是車上的乘客。而那匹拉車的老馬,也被卸了套繩,在路邊的草叢裡吃草。
因那馬車壞得不是地方,要過路的商旅有趕了大車的,不免高聲喝罵。那正修著車的車伕無奈,只得求人幫手把車子往路邊抬抬。可偏偏那些商旅罵得大聲,卻沒一個肯伸手相幫。還是林東看不過眼,跳下驢車,過去搭了把手,和那車伕一起把那輛壞掉的車抬到了路邊。
前頭的商旅眼見路讓開了,吆喝一聲就趕著車走了。灰塵四起,撲得滿臉,那車伕“呸”了一聲,罵道:“武家手底下的這群王八羔子,真是壞了咱們定陶商家的好名聲!”雖然是罵,聲音卻不高。
林貞娘聽得什麼“武”,再看那絕塵而去的商隊,心裡暗自尋思這姓武的不知是什麼人家?看來應是定陶的大戶吧?!
林東雖是搭了把手,可是那車伕罵人時,他卻仍是板著臉,沒有吭上半聲就轉身。卻不想他才走了幾步,路邊那群人就有人叫道:“敢請尊駕留步。”
林東愣住回頭,車上的林貞娘也不由把簾子拉得大了些往外看。
叫林東的,是一個三旬以上的婦人。她剛才是坐在一隻箱籠上,懷裡還攬著一個看起來比林貞娘小上一兩歲的女孩兒。而在她身後,則是兩個和林貞娘差不多大的小少年,又有一個略大些的少女。
看清了叫林東的婦人,林貞娘不免在心裡猜疑。這婦人帶著幾個半大孩子,又帶著那些箱籠,莫不是來投親的?只不知叫住林東,又是做什麼?
遠得略遠,聽得不是很清楚,可看林東在聽那婦人低語數句後就往這頭看來。而那婦人也就跟在林東身後往這頭走,林貞娘心裡隱隱就有些猜到。
“娘,有人要拜訪您呢!”林貞娘笑著回頭說了句,讓開位置。
陳氏往外一看,見那婦人跟著林東走得近了,自然不好再在車上坐著。林貞娘先跳下車,又伸手扶著陳氏下了車,自己卻是立在一旁,遠遠地打量著路邊的四個少年男女。
那是一家人嗎?看起來,像是一家人。只是那個略大的少女和其中一個少年穿得卻是略差了些,也不知是不是奴婢。
婦人走近,未語先笑,與陳氏見了禮,才婉轉說明來意。
原來,這婦人姓王,夫家陶氏。因夫早亡,在濟南府無法維繫生計,這才搬到定陶來。隨行的,除了一雙兒女,另有寄居於府中的亡夫外甥和一個小使女。不料車行至此,竟壞在了路上。上前搭話,只求陳氏能捎上他們一程。
陳氏本就是個生性善良的,再加上這婦人也是遭逢喪夫之痛,這讓陳氏的心腸就更軟了三分。王氏才一央求,她立刻就一口答應下來。只是答應過後,卻有些為難了。
林家的廂車小而輕便,是專套驢的。坐兩人輕鬆,三人勉強,若是再多,別說車裝不下,就是那頭驢也要壓趴下了。
可現在王氏不只帶著四個半大孩子,還有那大大小小的箱籠,根本就是坐不了的嘛!
陳氏雖然露出為難之色,王氏卻好似並未看出,竟是在一旁沒吭一聲。遠處正蹲著修車軸的車伕這時候又揚聲叫道:“王娘子,這車一時半會兒是修不好,您要不求求過往的車捎帶你們一程吧!”
如此一來,陳氏更不好開口推拒了。只能商量著問道:“不如這樣,先留人看著箱籠,我回頭再叫東伯過來接一趟好了。”
王氏聞聲,立刻應下,笑道:“我只帶著我那小女兒就可以。小女孩,一直沒離開過我身邊,若留下她,只怕會鬧……”如此說著,卻是高聲叫道:“安哥兒,搭把手和小花把那隻箱籠搬過來——就那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