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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上來,等著人家來抓你呀!”
芸夕當然沒發現耶律德光的異樣,蹲下身子催道。
耶律德光稍遲疑了一下,便趴在了她的背上。
這一試,他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斷,此人是個女子,就算扮的再像,只要一靠近她的身體,這骨骼就完全暴露了一切。
只是,她是誰?為什麼要這麼拼命的救自己呢?
這纖弱的身體竟然揹著自己跑了那麼久的路,前次自己昏迷中,並不知曉,如今醒過來了,還怎麼好意思讓個女子揹著,太丟人了!
“你放下我吧,我可以自己走!”
“你閉嘴,現在哪裡是意氣的時候啊?等一會兒走出了包圍圈,你就是想讓我揹我也不揹你。”
芸夕正卯足勁跑著,他這一說話,芸夕就要分神來回答,力氣一分散,揹著他就更加的吃力,不由的怒上心頭,厲聲呵斥他不要再說話打擾自己。
耶律德光在她背上揚了揚嘴角,這女子倒也有意思,竟比個男子還好強,且看她要怎樣。
打定主意,耶律德光也不再出聲,任由她揹著自己左轉右拐的在十八彎裡跑。
但他不得不佩服這個女子判斷能力的準確性,自己憑著內功,當然能辯別出哪裡有追兵,哪裡不可以走。可她卻是完全憑藉自己的判斷力和機智,次次都安全的躲過了官兵們的巡查隊,饒是他這個經驗豐富的大男人,也不得不連連點頭讚歎!
跑了大約有半個時辰後,終於衝出了南城的包圍圈,已經是快四更天了,但街上任然有觀燈的人來來往往的,依舊紅火熱鬧!
他們一路來到跟正街相連的一條小巷裡,看看四下,並無人經過。
芸夕把耶律德光扔放在地上,她一屁股坐在了路邊的臺級上,呼呼的直喘,看來累的夠嗆。
“你怎麼一點也不溫柔啊?你們南朝的漢家女,不是最講究溫柔嫻靜的嗎?”
耶律德光一語道破了芸夕的女兒身,言語間帶著一絲戲謔之意。
“呃!哼!你給我閉嘴,本大爺救了你,還敢這樣汙衊於我,這會兒你也沒有性命之憂了,自己逃命去吧!哼!”
芸夕被人家看破身份,惱羞成怒騰的站了起來,吼了耶律德光幾句,扔下他就往正街上走去。
“噯,你就這樣上街啊?不怕被官兵當奸細給拿了嗎?”
耶律德光見人家發火了,不怒反笑,竟也不怕真的丟下自己不理,還痞痞的笑著提醒道。
“喔,對了,都是被你這個死傢伙給氣的,哼!”
芸夕這才藉著正街的燈光,打量了一番自己身上。自然也就知道自己現在一定是灰頭土臉的,衣服上到處都是泥垢還在血跡,這樣出去不出事才怪呢。
她摸了摸還系在腰前的包袱,自顧自的在暗影處換了衣袍,用髒衣服裡子把臉上的汗水擦了擦,整了整儀容。又拿出耶律倍送給自己的狐裘皮斗篷,扔給耶律德光,沒好氣的道:“披上吧!把你那鬼臉也收拾一下好了,臭哄哄的到哪人家也會懷疑的!”
耶律德光早就看出她心底善良,不會不管自己。所以聽到她這樣說,會心的笑了。也不再遲疑,將自己帶血的外袍脫下來,芸夕把它扔到了有女兒牆的屋頂上,這樣就算白天也沒人看得到屋頂的衣服。
然後披上了短几號的斗篷,幸好契丹人穿衣服都是衣服外套袍子,雖然他脫掉了外套,可他裡面穿的長褲還是可以瞞混過別人的眼睛。
“走吧!”
耶律德光從猜出她是女子之後,心裡不知到怎麼回事,怪怪的,竟然還有一點莫明的喜悅,言語之間也隨便了許多,會讓你認為他是一個放蕩不羈的人,單聽他說話的語氣,你也會以為他們倆是認識了很多年老朋友呢!
芸夕無奈的瞪了他一眼,接著他倚過來的胳膊,因為他還不能獨自己走路,身體虛弱的要命。
“現在出城根本不可能了,花燈會雖然沒有禁止,但城門口一定有官兵盤查的,我們到哪裡落腳呢?”
芸夕扶著他邊走邊說,好像是在商量,又好像是在問耶律德光。
“找家客棧住下,他們不會再搜客棧了!”
耶律德光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他雖然昏迷了一會兒,可是芸夕將他放在垃圾堆時,他已經有些意識了,所以芸夕說的那些話,他都聽到了,只是還沒完全醒過來罷了。
他也聽到了官兵們的對話,知道那家是幽州守備府,芸夕又跳進了那家院子,兵官們絕不會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