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日月

第33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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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昊把阿山安置下，一面叮囑郎中為他治傷，一面吩咐眾人向阿山學習俚語，陳興親自教阿山學說漢語，練習翻譯漢語。半個月下來，阿山身體恢復健康，陳昊他們學習了俚語也能聽能說十之七八了。雖然說得拗口拗舌非常不流利，阿山聽得捧腹大笑，但雙方能聽得清楚明白已經十分容易了。

轉眼已是隆冬臘月，大年在即，陳昊建議族人每家每戶獻出一些心愛的財物和食物，作為漢人送給俚人的禮物，特別是男人女人的衣服，好讓阿山十分體面地回到二蠻王龍鵬的身邊，讓俚人認識漢人的善舉和真心實意幫助俚人進步的苦心。

陳昊並且申明親自出馬，透過送阿山的機會和蠻王見面，以後把阿山作為和俚人溝通的橋樑，和通俚人在粵的三十六洞主帶動所有的俚人學習文明，破除愚昧，學耕種、吃熟食，逐步逐步地引導和改造土著俚人，絕不能像趙陀那樣採取滅絕人性的強硬手段解決漢俚兩族對立的矛盾。要使兩族舒緩衝突，必須相互包容不得以強欺弱，以多欺少。要想嶺南和睦進步，漢人土著必須和平共處，要想穩定安定南蠻，必須互相信任待之以誠，互相體諒、持之以恆。

陳昊還十分認真地對眾人說：“聖人說過，惟天下至誠，為能盡其性；能盡其性，則能盡人之性；能盡人之性，則能盡物之性；能盡物之性，則可能參天地之化育，可以參天地之化育，則可以與天地參矣。即是說，待人以誠，是上天賦予人類的本性。只有天下最真誠的人，才能儘量發揮自己天賦的本性；能儘量發揮自己天賦的本性，才能儘量發揮其他人天賦的本性；能儘量發揮其他人天賦的本性，才能充分發揮萬物天賦的本性；能充分發揮萬物天賦的本性，就可以幫助天地化育萬物，可以天地匹配，並立為三了。我們從中原千辛萬苦來到南蠻，宗旨是開疆拓土，不但要自己過上好日子，而且還要帶動幫助土著俚人走向文明，過上好生活，發揮自己天賦的真誠本性、像聖人說的一樣，幫助天地化育萬物，也讓俚人自己發揮其天賦的本性，讓生活在天地之間的人，與天地匹配，並立為三——天地人併合一體、天人合一，生生不息，與天地永存。對於愚昧無知的俚人，一時間很難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我們不能過急，要順其自然啟發引導。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工夫不負有心人。只要俚人認識到我們對他們是一片至誠，他們必然對我們產生好感而上升為至信，漢人俚人至誠至信結合在一起，或者取長補短，同心同德，把南蠻開放建設成為人間樂園就指日可待了。如果陳昊畏首畏尾，前怕狼後怕虎，不敢奮勇向前親歷險境，取誠信於俚人，開疆拓士顯然是一句空話。陳昊不懼險惡與俚人見面，與蠻王打交道，效果必然事半功倍。請大家不要為陳昊擔心顧慮，陳昊死都死過了，閻王爺都說過陰曹地府不要我這個人，還有什麼好憂慮的。”陳昊說完，不由得自己先笑起來。

眾人見陳昊說得開朗、達觀、詼諧、豪情萬丈，也跟著嘻嘻哈哈地大笑起來。原先陳更陳興和陳誠一班人擔心陳昊親自出馬會有閃失，準備出言勸阻，見陳昊心意已決，只好把要攔阻的話都咽迴心中，順從地聽從陳昊的一地安排，收集衣物、食物、日常生活用品，樣樣俱全、應有盡有。

阿山哥看見如此豐厚的禮物，深受感動，跪下陳昊的面前，誠懇地說：“大人在上，請受阿山一拜！阿山感謝大人對俚人一片至誠！阿山敬仰大人為天下人的一顆仁心，佩服大人敢為天下先的品格，英雄壯舉！”

翌日，阿山在陳昊陳興和挑運禮物的族人護送下，高高興興地離開臥龍山，快快樂樂地踏上歸途。

據阿山介紹，二蠻王和蠻王龍錕是親兄弟，姓龍，單名一個鵬字，身材五大三粗，臂力過人，驍勇善戰，和龍錕同時在出生地馬壩洞遷出。大蠻王統轄南嶺一帶十八洞主居住新塘洞穴，二蠻王統轄粵中、粵西、十八洞主居住在凌霄山紫霞洞。

由於路途遙遠，不日才到達凌霄山。時近黃昏，夕陽倒照，紫霞滿山，陰森森、寂寥寥，冷悽悽，一片蕭疏肅殺，偏僻荒涼，古老原始。

阿山招呼陳昊陳興，叫眾人停下，都撂下擔子坐地休息。阿山雙手倚著嘴巴做成喇叭狀，大聲喊話：“喂——我是阿山，有事進山，請兄弟通報二蠻王，阿山在山門等候。可不能讓貴客久待的。”

寂靜的山林，一時響起迴音，經久不息。回聲消失後。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