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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也知道是何人中間謀劃。
此次一去,快則半年,少則一年。
剛好夠她安心待產。
只是這半年的時間,朝中隨時都可能發生巨大動盪。
陛下那兩杯毒酒比起她的猶豫不決來得更快。
作為陛下跟前的走狗,皇子被賜死這等說出去丟了皇家顏面的事情,自然是由他們來做。
司禮監是狗,也是嘴最嚴的狗。
聽說聖上又重新調查了那次的謀反案,至於為何重新調查,沈淨懿不用問也知道是誰搞的鬼。
明彰合攏了聖旨,身後兩個素色圓領袍的小太監低著身子,將那兩杯酒放在桌上,然後又弓著身子退下。
屋子內一片沉寂,天色黑了,燈只燃了一盞,未關攏的窗,過堂風灌進來,燭火也跟著輕晃。
沈淨懿纖細的影子映在窗欞之上,她靜靜看著明彰。
他白皙的臉上透著寡冷,麒麟服換成了蟒紋,腰間的犀帶也換成了玉帶。
她跪在地上接旨,他站著宣旨。
一跪一站,他看她好似都帶著居高臨下。
沈淨懿那雙手緊攥成拳,掌心都被掐出血來了。她憤恨地看著他。
“還真是天道不公,讓你這種走狗平步青雲。”
他移開目光,並不看她,雙手遞出了聖旨。
哪怕再恨,沈淨懿都不得不低下頭,雙手從他手裡接過聖旨。
毒酒就在桌上放著。
明彰屏退了左右,讓他們且先去外面等著。
兩個人低頭齊齊“喏”了一聲,便低身退了出去。
門關上,屋子裡只剩下他們兩個。
其實早就想到會有這麼一天的,沈淨懿是個悲觀主義,凡事都愛往不好的方向去想。
她總覺得,自己不是身上蛇毒發作而死,就是被父皇看穿心思處死。
更有甚者,她會死在朝堂之上那些忠心耿耿的大臣手中。
她會死,她時常有這樣的感想。
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樣快。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就這樣死去。五皇子的仇,明彰的仇,她一樣都未報!
憑什麼她要成為別人升官的踏板!!
她心底起了恨意,看向明彰的那雙眼,更是陰翳可怖。
匕首握在手中,她拔了刀鞘,起身走向他。
明彰知曉了她的意圖,可是他站著那裡,並未想要躲避,更沒想過喊人。
他只是站在那裡,看著她。
“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她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的。
每一個字,都說的異常艱難。
她恨啊,她太恨了,恨到午夜夢迴都是親手殺了他。
剝了他的皮,剔掉他的骨。
“明彰知曉。”他說話的語氣,仍舊和往常一樣,溫潤沉靜。
一如他這個人一樣。
他極不適合這身蟒袍,他該穿著那身紅色補服,站在朝堂上。
人在極致悲痛時,是控制不了情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