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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年幼書童急了,瞪著肖府守門,喝道:“我家公子是肖大人的未來女婿!憑你一個護院!也敢這樣對我家公子?!”
“墨柳!此乃金陵,莫要胡說八道。”林子葵攔住他,揉揉腦袋,蹲身摸索著去撿地上零落的字畫。
書童吸了吸鼻子,憤憤扭頭:“公子,讓墨柳來便是,您看不清楚。”
那護院仍一臉囂張,指著林子葵:“就憑你個覷覷眼兒!也想高攀我們肖府!”
墨柳:“覷覷眼怎麼了嗎!看不起覷覷眼嗎!”
“看不起!滾!”護院一併把盒子丟下來,這回正中書童身上,發出悶地一聲響。
林子葵見狀,躬起的背脊一下直起,急道:“墨柳!沒事吧?”
書童小聲:“公子,我沒事。”
林子葵一把拉著他往自己身後護,指著護院道:“你這麼大歲數,卻欺負一個小孩兒!粗蠻不堪,肖大人府上的看門人,便是這副德行麼!讓我夫子的老師御史知曉,必定參上一本!”
御史二字一出,那護院瞠目結舌:“你,這,這,不干我們家老爺的事!你別信口栽贓!”
“那便是說,肖大人不知林某拜訪?你卻執意阻攔?”
護院說不出口,老爺並未明說此事,但擋了幾回這個林子葵的拜帖,什麼意思,府裡上下都懂。
他們家二小姐,怎麼可能嫁給這麼個半瞎窮舉子。
林子葵聽他不言,雙手一拱繼續道:“林某不才,家父與貴府肖大人,曾為在下與肖二小姐定下婚約。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眼下家父已西去,肖府誠然是不認這門親事,也必當以禮相待,當面言談。”他的聲音並不大,也不夠高昂,卻是字字珠璣:“敢問這位小哥,肖大人可可有親口說不見?不認我?”
——果然是讀書人,口齒伶俐。
護院啞了一下,也不敢罵他,說道:“大人真的不在府上,林公子,你趕緊走吧!”
林子葵問:“那二姑娘可在?”
護院搪塞道:“我們二姑娘和老太太去行止觀上香了,少說數月不會回來!”
林子葵攥緊手中字畫,只拱了下手,便轉過身,側頭輕聲道:“墨柳,我們回去吧。”
“是……公子。”
小書童估摸著十二三歲,臉龐稚嫩,低聲咕噥著:“不就是個戶部主事麼,才升正六品,便如此遠高於頂!您入金陵兩個月,拜帖都送了幾回,都不見他府上差人來回話,今日親自登門,竟是這般……”
“墨柳。”林子葵打斷他,“說過你多少回了,慎言、慎行。”
墨柳的腦袋埋得更低了,拉著林子葵的手:“公子,您眼神不好,慢著些。”
“倒是看得清路,你不必當我是瞎子。”
“話是這麼說,大夫不是說了,若不好好養著,日後可就真看不見了,那可如何是好。”
林子葵含笑,眼底有種朦朧的光亮:“這半年我聽從醫囑敷了些草藥,極少見光,今日摘下矇眼布,亦能看清你的臉了,我覺著,是好了許多。”說著,他攥著墨柳的袖子往旁邊走,“你瞧,那是不是有輛馬車?”
“……公子,那是驢子。”
“哦,馬啊驢啊,不都差不多。”
沿街慢行,林子葵帶著書童,進了一家古玩字畫店。
“這位公子,是來看字畫的?”店家招呼著林子葵,眼光上下打量著他。
這公子穿一身棉布白衣,打扮整潔,滿身書生氣,臉龐柔和儒雅,卻不像什麼富貴人家。
果不其然,林子葵將字畫端上來:“您這兒,收字畫麼?”
桌臺後的掌櫃的抬手:“什麼字畫,什麼朝代的?”
“這……”林子葵略微赧然,“上個月的。”
“哦?哪位大家的?”
林子葵將畫攤開。
掌櫃掃了眼不俗的字,精巧的畫,又眯眼盯著紅章:“林懷甫?何人?”
林子葵含蓄地拱手:“正是在下,懷甫乃是鄙人的表字。”
“字倒是不錯,畫的也不錯,”掌櫃不在意道,“我給你這個數。”他伸出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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