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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彎,最後停在了內閣首輔徐徽的府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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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止觀,洗心堂。
這幾日林子葵因為腳傷,每日飯菜都是墨柳特意去齋堂打回來的,他因著晚上挑燈夜讀,眼睛越發漲疼不堪,那種想要考取功名的焦慮感,在認識二姑娘後,越發之甚了。
墨柳的說話聲也啞了:“公子,喝些菜粥吧。”
林子葵起身,含著他餵過來的木勺,溫潤的米粥融化在口中,他越發愧疚:“墨柳,今日你無需給我念書了。”
“這怎麼行呢公子,您日日都要讀書的,您自己說,不能懈怠的,怎麼可能停?”
林子葵搖搖頭:“是我今日有事差你做,之前唐兄送我那方歙硯呢?”
墨柳放下碗去找:“在呢公子,收得好好的。”
林子葵自己端著碗,道:“將這硯帶下山,當了吧。然後換些上好的銀絲炭。”
“哎?”墨柳吃驚,“觀中有柴火燒,緣何換銀絲炭?這等好炭,是官家用的。況且,這是唐大人送的上好歙硯,當掉實在可惜了……”
“這天越發冷了……我,”林子葵輕咳一聲,“你便按著我說的辦,再剩些銀兩,你買些梨糖和麻糖回來吃,等你回了,我看看能否請一位讀書認字的道長,與你交替著,替我念書。”
“公子……”墨柳聲音啞得厲害,知曉林子葵是聽見自己聲音心疼,才賣掉那方稀有的歙硯的。
墨柳揣著歙硯下山,林子葵開著窗坐在簷廊下,爐子裡燒著火,還有一壺咕嘟燒著的茶,他手捧一冊書卷,睜眼湊近看一會兒,又閉眼思量,口中喃喃自語,好似作答。
蕭復的玩心來得快去得也快,這才沒幾天,好像就把那林書生給忘了。
那書生性子雖可愛,也迂腐彆扭,蕭復給他送了葡萄,他倒好,一個也不吃,扭頭送了回來。
和金樽對坐在棋桌上,蕭復神情倦怠,百無聊賴。
門外傳來腳步聲。
金樽耳朵一動,倏然站起:“侯爺,慶哥回來了!”
元慶站在門外,敲了敲門,得到蕭復允肯,方才進來。
他將查來的事一五一十說了:“這肖二姑娘,倒沒什麼特別的。不過,徐徽有個義子,是建極殿大學士,叫唐孟揚。這個唐孟揚帶著手下去肖府勾搭肖二姑娘,截了林公子的胡,我瞧是故意的。看樣子,肖簧會找林公子解除婚約。”
蕭復:“徐徽義子。”
“正是,那個唐孟揚,屬下也去查了一番,他是三年前的進士,林公子便是當時和唐孟揚在應天府書院做同窗,後春試落了榜。”
聽著沒什麼特別之處。
蕭復卻聽出隱含之意:“這個姓唐的,和林子葵乃是做過同窗,想必認識,如今卻帶人去壞他的婚事,莫非是結了仇?”
“屬下在應天府書院打聽了,聽說唐孟揚頗為照顧林公子,還介紹名醫為他診治雙眼,方才,還特意去書院尋過林公子。”
“那便是喜歡他了,這才拆他婚事。”蕭復手持白子,頭也不抬地道,“既然有這層關係,那林子葵為何來行止觀念書?”
一個內閣大學士,能給林子葵提供數不清的方便。
元慶說:“聽說,是囊中羞澀,在書院唸書四處都需打點,還要找大夫治療眼疾,診金不菲。林公子入金陵不到兩個月,錢就花了不少,他沒錢了,遂只能離開應天府書院,來了行止觀。”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一道稚子聲音:“有人在麼?”
是林子葵身旁那書童。
元武就站在簷下,推開院門看見林子葵也在,問:“你有何事?”
墨柳臉上有兩條黑漆漆的手印,和林子葵一人各自抱著一箱木炭,林子葵有些靦腆地低頭說:“快入冬了,這是從山下買的紅螺炭,是鎮上能買到的最好的了,我……特來送些給二姑娘。”
他身上披著一件青灰的兔毛領薄披風,說著話悄悄朝裡頭張望了眼。
模糊可見門扉緊閉,二姑娘好像不在。
元武也回頭望了眼,想自家侯爺,多半也沒把這林舉人放在心上,侯爺一向沒什麼耐心,沒成想林舉人今日卻送了木炭來。
他瞅了眼,還是優質炭,不是便宜貨。
元武:“公子稍等,我知會我家主子一聲。”
“好。”林子葵擔心這炭入不得她眼,有些忐忑地點點頭,炭火重,他有些抱不動了。
元武推門進去,對蕭復說:“侯爺,林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