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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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只聽那年長的人道:“我自南歸以來,旦夕間無不想著北伐,卻不能得償所願,只恐歲月蹉跎,我等只能空悲切了。”
那年少的人道:“兄長何必如此悲觀,我看天下之勢將變,數年內,將會有變亂於西北起……”
那年長的人道:“只怕朝廷……唉!”
年少的人又道:“兄長還不足三十歲,如何便如此嗟嘆!當年嶽武穆血戰牛頭山之戰,不過比兄年輕一歲而已,以兄長之材,何慮功名不建?”
琉璃聽了大奇——這是什麼人?居然能與岳飛相比!
再看看這樓上在座的其他食客,也一下子靜了下來,只看向那邊,想來剛才那年少的人一時激動,說話的聲音大了,也被其他的人聽到了。
果然只見那年長的人道:“賢弟太高看我了,我何德何能,豈能與嶽武穆相比!”
那年少的人卻道:“便是不如嶽武穆,比之如今的朝廷諸將如何?去年四川吳璘過世,虞允文入川,放眼天下,也只有他能與兄長相比了。”
那年長的人搖頭道:“虞相公天縱之材,只可惜,四川吳氏勢力太大,他在川中,想來也是艱難得很!你如今去四川,也要小心。”
二人一時相顧無語,樓上在座諸食客,也漸漸開始自己這邊的飲宴,琉璃與林朝英,也開始動箸進食,只是琉璃仍然關注著那兩個人罷了。
這時天邊忽地飄來一片烏雲,頃刻間淅淅瀝瀝地下起小雨來。
那兩人互相又飲了幾碗酒,卻都不說話,好像在跟什麼賭氣一樣。只有那女子,仍然不停地在為二人倒酒,
半晌,那年少的看著窗外的小雨,又道:“我如今也要往西南去蜀中,今日兄長為我送行,我當再浮三大白,兄也該為我作詞一首,以壯行色!”
說著連幹了三碗酒。
那年長的似乎也被他激起了豪氣,道了聲“好”,便把頭上布帽摘下,隨手扔在地上,然後也飲了一碗酒,又站起身來,看著窗外遠處的天際,長嘆一聲道:“昨日我登賞心亭,見大好河山,頗多感觸,今日既然同甫賢弟有此雅意,愚兄自然也不敢藏拙。”
於是一邊拍著窗沿,一邊按著拍子吟唱道:“楚天千里清秋,水隨天去秋無際。遙岑遠目,獻愁供恨,玉簪螺髻。落日樓頭,斷鴻聲裡,江南遊子。把吳鉤看了,欄杆拍遍,無人會,登臨意。休說鱸魚堪膾,盡西風,季鷹歸未?求田問舍,怕應羞見,劉郎才氣。可惜流年,憂愁風雨,樹猶如此!倩何人喚取,紅巾翠袖,搵英雄淚?”
旁人聽了這首《水龍吟》,不過只是讚歎這詞的意境雄渾婉約之處,只有琉璃聽了,心中大為驚訝——因為這首詞,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如果面前這個人不是剽竊的話,那麼,它的作者,應該是辛棄疾!
正在眾人都在為這首詞目瞪口呆,不知該不該叫好之際,那女子忽地噗嗤一笑,道:“辛大人,你錚錚鐵骨,可沒有落淚啊,可教我怎麼為你搵這英雄淚?”
果然,這個男子,當真便是辛棄疾。
那麼,他喚作同甫的那個人,應該就是他的好朋友陳亮了吧!只是不知這女子,到底是什麼人,能與兩大豪傑之士在一起飲酒。若說宋時文人好狎妓,只怕能與辛棄疾和陳亮同一桌的,也非凡人!
而這女子聲音,也是聲如黃鶯,婉轉動聽,讓其餘的客人,都有些痴瞪起來。
那年少的笑道:“上官姑娘,今日與辛兄一別,不知何日才能再見,可惜這裡雅間已經滿了,不然我等包上一間雅間,也好讓你舞上一回劍,讓我們開開眼界。”
那女子笑道:“劍法可不是我所擅長的,我只會些拳腳功夫罷啦!”
那年少的笑道:“你堂堂鐵掌幫幫主的千金,便是隨便舞幾個劍架子出來,也夠我們消受的了!”
琉璃聞言大驚——鐵掌幫幫主的千金?那不是上官明月麼?
忙偷眼向林朝英看去,卻見她連眉也豎了起來,粉臉含煞,眼見得就要過去尋釁,琉璃忙一把按住她的手腕:“師父,這裡人多,別在這裡生事,萬一被她逃了,也不好追啊!”
其實人家也沒得罪林朝英什麼,有什麼好逃的!只是女人遇上情敵,往往是不講理的,就算是林朝英,恐怕也不會顧及場合吧!
所以琉璃趕緊勸說林朝英,而林朝英,居然也聽了勸,把已經崩緊有肌肉又放鬆了下來。
這邊那上官明月又謙虛了幾句,只是為二人倒酒。
酒又過了三巡,窗外雨也小了,辛棄疾也略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