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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架,蹬蹬蹬的上樓,我們到達船長室時,透過船隻的鋼化玻璃,可以看見海面上洶湧的浪潮,一波一波擊打的船身,彷彿要將我們吞沒。
大痣在一旁給同子上藥包紮,我身上已溼透,也顧不得批雨衣,直接衝到船沿朝海里開,此時我們的行船速度很快,我看了半晌,也沒有發現海魁的蹤跡,估計已經甩開那些鬼玩意了。
為了保險起見,我和胖子弄了塊拳頭大小的牛肉乾,拴在魚竿上放進海里,片刻後,我們將魚竿收起來,牛肉乾還是完好無損,而此時,坐在船長室架勢的小鬍子叫道:“爺,船的動力系統也被淹了,走不了了。”
我站在雨裡,看著狂風暴雨的世界,心底有些發涼,但事情到了此刻,我們已經無路可退,最後我只能揮手,命令道:“收集裝備,棄船!”
這次我們帶的裝備很多,但救生艇的承重有限,我們只得扔一些東西,武器和食物肯定不能扔,我略一思考,便道:“這些東西不要。”我指的是電鑽一類的重器械。
灰老鼠驚了一下,反對道:“不行!”大概意識到自己情緒太過激動,他隨後放緩聲音,焦急道:“吳哥,這些東西扔了,咱們怎麼救二爺?”
“二爺要救。”我道:“但你們的命同樣重要。”船上的人,除了胖子,幾乎都愣了一下,緊接著,沒人再反駁,我們在狂風驟雨中,放下救生艇,帶著裝備下了水,就在我們救生艇駛出去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那艘快船整個開始頭尾傾斜,不過片刻間,便以一種倒栽的姿勢,沉入了海底。
海面上再也看不到其它參照物,而我們的救生艇上,除了汽油啟動的推進裝置,便連海圖顯示儀都沒有,我們接下來,連該去哪個方向都無法辨別了。
胖子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看著快船沉沒的方向,嘖嘖有聲道:“五十萬……沒了。”此刻,我們正身處於汪洋大海,雨水沒有遮擋物,毫無顧忌的往我們身上砸,所有人都溼淋淋的,十一月的寒氣,逼得人牙關打顫。
同子腿部被咬了很大一塊,看起來血淋淋的,傷口在雨水的沖刷下泛著慘白,我讓大痣翻出雨布和急救裝備,抖開雨布給同子擋水,就跟產婦生孩子一樣,胖子和大痣一人牽著一頭,我鑽在雨布下面,給同子處理傷口。
灰老鼠機警的巡視著周圍的海面,以防有什麼漏網之魚。
我剛包紮了一半,小鬍子便問道:“爺,往哪兒開?”我看了看他和另外一名姓聶的夥計,道:“你們覺得該往哪兒走?”
我對於航海線什麼的,完全是一竅不通,如今黎明還未至,天地間風雨瓢潑,我們一葉孤舟,根本是不辯南北,如果沒有航海的儀器,唯一能依靠的,便只有手動的航海技術,但這個技術,估計只有小鬍子幾人懂。
那姓聶的夥計一路上不怎麼說話,聽說膽子比較小,如果不是因為懂一些掌舵的技術,啞姐也不會調他過來,只見他猶猶豫豫的,試探性的問我:“要不咱們先回去?再弄一艘船?”
灰老鼠正在警戒,聞言轉過頭,直接踹了他一腳,罵道:“說什麼屁話,等回去弄船,黃花菜都涼了。”我看出這姓聶的已經生出退役,按理說我不願意逼他前進,但現在這種情況,若是後退,那麼就要等到下一個月才能出海。
姓聶的夥計估計沒什麼地位,灰老鼠踹了他一腳,也是敢怒不敢言,神情壓抑,有些忿忿。胖子捅了捅我的腰,側頭低聲道:“我說天真,你小子夾的什麼喇叭,怎麼找了一盤散沙過來?”
我忍不住苦笑,這些人在堂口裡,原本地位高低就不一樣,比如那個姓聶的,一直只是個小夥計,又比如同子,他是啞姐身邊最親近的人,地位比較高,如今這幫身份不等的人湊在一起,要想連成一心,不是一天兩天能成的。
我雖然沒有回去的打算,但現實情況擺在這裡,繼續往前走,勢必要冒很大的風險,這畢竟是我們吳家的家事,若強行往前走,只怕會生出事端。
我看著姓聶的夥計敢怒不敢言的神情,皺了皺眉,一時不知該怎麼作答。
就在這時,胖子嘴裡嘖了一聲,站起身來,道:“我說,咱們不如投投票,少數服從多數,看是往回走還是往前走。”我連撞牆的心都有了,暗罵這死胖子不靠譜,又不是幼兒園過家家,這種關頭,就不能正經點?
誰知姓聶的夥計微微猶豫一下,便點頭道:“好,我……我覺得還是回去比較好,咱們坐一艘救生艇,這、這……”他小心翼翼看了我一眼,道:“爺,危險太大了。”
我沒發火,只淡淡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