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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正常人在水裡,極限大約是三分鐘,像我們這種逆流而上的情況,更是難以持久,我隱約知道,這次或許是真的完蛋了,但一想到胖子,我覺得很不甘心。
沒有完成尼日婆顯牌的任務,這鬥裡的每個人,即便出去之後,下場恐怕也不見得比鬥裡好多少,但胖子是個例外,從頭到尾,除了雅布達那一次,他幾乎都沒有被牽扯進來,他活著出去,也不會有事,所以,我死就死了,如果連累胖子也折在這裡,將來在下面,實在沒臉見他。
我本以為這次被淹死的機率很大,但老天爺跟我們開了個小小的玩笑,因為幾乎是一個拐彎的距離,我們就冒出了海面,海上是一片狂風暴雨,閃亮將天空都要撕裂一樣,雷聲震得人兩耳發暈。
我們冒頭的地方,是一大片黑礁石,應該和下面的礁石山脈是一體的,原本大約是在海平面上,現在已經被海水淹沒的差不多了。
胖子狠狠吐了口水,一瞅海面,道:“連艘接應的船都沒有,我說姓齊的,你混得也太遜了一點兒吧。”
路人甲沒說話,吐了幾口水後,遊離了我們一段距離,緊接著手指按在了耳邊的墨鏡上,嘴唇微動,似乎在說什麼,但片刻後,路人甲狠狠錘了一下水面。
我估計他那副五萬塊的墨鏡也不過如此,估計是故障了。果然,路人甲回頭時,衝黑瞎子搖了搖頭。
我們一行人浮在海面上,隨著海水沉沉浮浮,完全不知道該往哪裡去。
我背上的二叔已經因為這一番折騰昏迷過去,我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便道:“現在風大雨大,遇上船的機率很小,咱們不能一直待在水裡。”
同子道:“爺,我們之前看海圖的時候,我記得南邊有個小海島,咱們測一下方位,看能不能去那島上休整。”如今我們身處大海,天上烏雲密佈,也無法用太陽辨別方向,但好在路人甲的眼鏡通訊功能雖然壞了,但其它的還能用,我們找準了位置,發現那小島離我們並不遠,便朝那地方游過去,其中的艱辛自不必多說。
我們足足在島上待了兩天,這是一座無人島,我們完全斷了通訊,無法聯絡到船隻,再加上這一帶海域本就偏僻,船隻來往的可能性更小。
但我不太擔心,因為路人甲那邊遲早會有船來接應,他跟我二叔之間,肯定有某種關係,到時候,我相信他不會扔下我們不管,畢竟他也沒有完成任務,我相信我們現在的處境是差不多的。
接著那兩天,我們在憾邊用蕉葉搭了個簡易的棚子,打一些島上的野鳥充飢,取一些積聚的雨水解渴,倒也無礙,二叔也只是身體太過虛弱,我們將剩下的營養品幾乎全用在他身上,性命一時倒也無礙,直到第三天清晨,我醒來的時候,突然發現身邊多了一個人。
是悶油瓶。
我看著他,忍不住掐了自己一把。
疼,真他媽疼。
我剛想叫人,胖子一把捂住我的嘴,衝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不要吭聲。
緊接著,我們倆輕手輕腳走到了遠處,胖子這才指了指沉睡的悶油瓶,道:“今天黎明游上來的,沒看見德國女人,不過姓齊的跟小哥談過話,然後姓齊的就走了。”
“走?”我發現路人甲一行人果然不見了,於是皺眉道:“往哪兒走的?”
胖子道:“船還沒有來,他們應該還在島上轉悠,只是不想跟咱們待在一起。”
我心裡驚了一下,總覺得胖子話裡有話,忍不住道:“你什麼意思?”
胖子嘶了一聲,直接踹了我一腳,道:“你個慫貨,還能是什麼意思,小哥上岸的時候,打撈袋是鼓的,跟姓齊的密談後,打撈袋就空了,然後姓齊的就消失了,你說是為什麼?”
我整個人如遭雷擊,立刻明白了胖子的意思。悶油瓶能從海底出來,我一點也不意外,小龍女再怎麼厲害,但遇到悶油瓶,我幾乎已經可以想到他的下場,尼日婆顯牌最後顯然落在了悶油瓶手裡。
但胖子的話明顯是說,悶油瓶最後將東西交給路人甲了,這怎麼可能?
胖子看著我一臉震驚的模樣,神色沉重的點了點頭,道:“直到現在胖爺才知道,原來小哥和姓齊的有姦情。”
“去你大爺的。”我道:“他們兩個要是有姦情,我把腦袋割下來給你當凳子坐。”
“那你到是給個說法,你小子糾結了半天,都背叛家族了都沒出賣兄弟,沒成想,小哥一轉手就把東西讓出去了,這事兒可不厚道。”
別說胖子,我也覺得不厚道,但一切得等悶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