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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哈曼半天才反應過來我是在問什麼,他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樣,道:“哦,那天……沒有風雪,雪層不厚,而且我們是白天走,陽光透下來,可以看見雪層下面的空洞。”
我點點頭,覺得自己的運氣確實很背,為什麼悶油瓶上山的時候風和日麗,我就得頂著寒風趕夜路?他經過這片雪地的時候無驚無險,為什麼到我這兒,就冒出了一隻長脖子?
接近兩年沒有下鬥,我這招黴的體質難不成一點進步都沒有……老天爺一定是在玩我。
在雪夜裡行進了足足五六個小時,到第二天早晨八點鐘,風雪依舊沒有停,而我們也穿過了雪地,走入了兩座雪山的低谷間。
一邁出雪地的邊緣,所有人都轉頭看向我,以一種幾乎狂熱的目光,我瞭然,自己也已經是乒不堪,便點頭,道:“紮營吧。”
所有人的臉上,都是勞累和乒,再加上一夜風雪的折磨,面板通紅起痂,一個個都像老了十歲一樣。
這時,年輕的馮廣看了看頭頂厚重的雪雲,憂心道:“老闆,看著天氣,這風雪恐怕要連著刮,你看頭上的雪雲還很厚實,今天怕是將會有一場大風暴,咱們的帳篷可能扎不穩。”
我明白馮廣的意思,他是說帳篷即便紮下,也可能在睡夢中被風雪捲走。
我點了點頭,又看向熱哈曼,馮廣雖然是地質專業,但比起專業,我更信任經驗。熱哈曼接收到我的目光後,緊跟著點頭,一邊說話,嘴裡一邊冒白氣:“他說的不錯,這風暴還在加大,咱們扎帳篷估計扎不穩,我知道前面再走一段,有一個山洞,只不過要饒一些路,咱們先去那兒避一避,反正食物充備,也不差一天兩天,老闆,您看怎麼樣?”
此時,眾人都已乒不堪,連我自己也是又冷又餓、又困又累,哪有理由拒絕,便點頭,讓熱哈曼在前頭開路。
順著雪谷走下去,不時會出現一些地質運動所形成的狹縫,熱哈曼所說的玉脈,也是在一條狹縫裡,我一路看下去,每條狹縫都差不多,但從路程上看,離玉脈還有一天的行程,而離那個熱哈曼與悶油瓶分手的懸崖,則還有兩天的行程。
雪山裡的地貌單調,處處都是雷同,實在不必大驚小怪。
走了大約有半個小時,旁邊突然出現了一條較大的狹縫,顯得十分醒目。
熱哈曼說山洞就藏在那個狹縫裡。
我們魚貫而入。
狹縫雖然比起其它的較為大,但事實上也僅有兩米寬,兩個人並排走便覺得擁擠,於是我們排成縱隊,一路往前。
狹縫彎彎繞繞,讓人頭大,片刻後,果然出現了一個山洞。
這山洞位於狹縫裡,不用直面風雪,實在是個好地方,裡面挺寬敞,造型像一個葫蘆,中間比較細,天然形成了兩個‘房間’。
眾人摸出食物和水,用一塊雨布將洞口擋了,覺得再沒有絲毫寒風灌進來,這才圍坐在一起吃喝。
事實上,我覺得挺奇怪,這個山洞的位置算是比較隱蔽的,熱哈曼雖然進入過幾次,但也絕無發現的可能,他是怎麼找到這兒的?
我沒開口問,但熱哈曼卻一邊吃東西,一邊主動解釋起來。
他說,發現這個山洞是挺久之前的事了,當時給那支生物考察隊當嚮導,遇到了一場雹子雪,這是雪山特有的一種災害雪,比風暴更厲害,因為它的雪裡,往往夾雜著大小不一的冰雹,而且風力十分大,斜斜的猛刮到人的身上,一碰到就見血。
遭遇雹子雪時,剛好就在這個狹縫附近,其中一位科考隊員,應該也是搞地質的,說這種裂縫裡,很容易形成自然孔洞,而且狹縫上方凸起,也算有遮擋,一行人便進入狹縫,發現了這個山洞。
熱哈曼指著山洞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那裡有一堆燒得黑漆漆的東西,我看得出,那是被燒盡的固體燃料。
熱哈曼感嘆道:“那雹子雪下得挺久,我們在這洞裡待了一天一夜,那幫人挺和氣的,可惜啊,進去了就沒回來。”
馮廣道:“科考都是要付出風險的,要不人家怎麼叫科考家,咱們怎麼叫……最近那新詞兒怎麼說來著?”他問嚴大川。
嚴大川想了想,介面道:“屌絲。”
“對,屌絲。”馮廣訕訕的摸了摸鼻子,開始翻裝備。
我擔心那長脖子,因此雖然累得眼皮打架,但還是覺得要安排守夜,便讓眾人先睡,睡一覺後,由熱哈曼和嚴大川起來接班,我再也不敢把熱哈曼和維吾爾族人安排在一起,這兩人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