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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瓶沒有義氣,只是如今我不只是我,還代表了吳家的立場,我一點頭,就意味著吳家點頭,甚至是老九門。
如果只是我一個人的風險,我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但這件事……
我忍不住緊緊握住拳頭。
張棠瑞緊接著起身,道:“吳老闆,我之所以來找你,是因為你是族長最好的朋友,我們唯一能找的合作物件也只有你,當然,這件事我們無法逼你,一週之後,如果你想通了就按照名片上打我電話,如果不願意,就此別過了。”他說著,收起了桌上的銀牌。
我忍不住道:“讓我考慮一下。跟你們合作,把握有多大?”
張棠瑞道:“如果有把握,我就不會來找你。”頓了頓,他將兩根食指擺成了一個十字架的姿勢,隨後手指一鉤,扣在了一起,說道:“只有扣起來,才會更緊,合作只是增加成功率的一種方式,我並沒有完全的把握,對於族長在大陸的過去,我知道的並不比你多。”
說完,張棠瑞走了出去,身形很快消失。
我坐在椅子上,半晌無法開口。
胖子拍我的肩,問我想什麼,我道:“胖子,你說,我是不是特別沒義氣。”
胖子重新躺回椅子上,道:“你說,我是不是也特別沒義氣。”
我有些不明白,胖子眯著眼,道:“還記得老胡嗎?”
我僵硬了一下,說實話,我和胖子相處的時候,都心照不宣的避開老胡,那是我倆一輩子的虧欠,它將我們的良心,啃的缺了一塊兒。
這是兩年來第一次提起,我不知道胖子是什麼意思。
他道:“其實當時那種情況,我根本無法做出選擇,你和老胡在胖爺心中,是一盞天平稱,稱在我心裡是平衡的,如果當時情況反過來,小哥割的是你的繩子,救的是老胡,我也不會阻止,因為在我做不了決定,卻必須做決定的時候,我將選擇權交給了小哥。”
我明白了胖子的意思,問道:“你覺得我該怎麼做?無論有什麼後果,我擔。”
胖子撇了撇嘴,道:“你擔不了。”他道:“你能擔下整個吳家的命還是擔下小哥的命?你哪個都擔不了。”最後胖子拍了拍我的肩,道:“小哥這些年救的不止是你,他救了胖爺多少次,胖爺心裡跟明鏡兒一樣。”
頓了頓,胖子接著道:“他年輕的時候,胖爺當他是兄弟;如果有一天胖爺老了,他還是這個樣子,那胖爺當他是兒子,胖爺會挖心挖肝的疼他,絕對比對親兒子還好,這些都沒問題。但是天真……現在不行,現在咱們沒這個資本,這些道理你應該懂。”
說完,胖子穿著拖鞋,吧嗒吧嗒走到冰箱處吃西瓜,咬西瓜的模樣,活像在咬仇人的肉。
胖子的一番話讓我做了決定,我掏出那張名片,很想將它撕掉,但很久很久,我都下不去手。
這不是一張名片,而是一張希望;同樣,這也可能是一張催命符。
張棠瑞的出現,就像當年的金牙老頭,他會帶給我什麼,沒人能預料。
最後,我還是沒將它撕掉,而是壓到了名片夾的最後一層,開始繼續查資料。我無法跟張瑞棠合作,甚至連尋找悶油瓶的線索都是舉步維艱,但或許我能提供一些資訊給他們。
接下來,我幾乎是完全放棄了自己的生意,青海那邊,王盟已經帶人跑到了新疆,而我卻沒有任何進展。胖子如今是老闆,坐吃等進賬,因此把我的鋪子當成他家,都快把我給吃窮了,偶爾去圖書館的路上,眼睛色眯眯的盯著來往的女大學生,害的我也被列為同夥,收到白眼無數。
愧疚以及各種複雜的情緒,讓我們很難停下來,胖子並不是一個適合看書的人,他雖然沒我這麼拼命,但一直沒離開我左右,我問他怎麼不回北京,胖子說:“我這輩子就三個過命的兄弟,老胡去了,小哥失蹤,就剩下你了,萬一你再因為小哥的事走火入魔、精神分裂,胖爺在這個世上就太他媽孤單了。”
我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我認識胖子的時候,他四十二歲,滿腦子都是明器,一身肥肉,身手矯健,由於他不顯老,我以為他才三十出頭,。
但我們都不是悶油瓶,時光就是一把殺豬刀,如今的胖子我明白他,對於一個五十歲,已經知天命的人來說,曾經追求的金錢、名譽甚至是刺激,都比不上親人和兄弟的陪伴。
他是怕我出事。
我拍了拍胖子的手,道:“放心吧,大爺今年才三十歲,媳婦還沒娶,兒子還沒生,等我生了兒子,全給你當乾兒子